兩名許家少年出身的道兵立刻行禮,然后詢問:“將軍有何吩咐”
“我來參拜第一道兵。”
兩位守門道兵有些奇怪,說:“現在不是參拜時間,將軍請回。”
“我有些心事,想跟第一道兵說。”那副將并不想走。
兩名守門道兵卻說什么也不放他進去,只是不斷重復‘將軍請回’。
他們本是許家少年,平素除了職責外幾乎不怎么說話,但戰場上卻是配合無間,似乎許家少年之間另有隱密交流渠道。
而這將軍本是祭品出身,成為道兵后進境神速,與許家少年相比更像是一個正常的人。眼見少年說什么也不肯放行,他漸漸地就開始不耐煩起來。但無論威脅利誘守門道兵就是不肯放行。
就在此時,他鼻中突然飛出兩根絲線,如閃電般刺入兩名道兵眉心!
將軍托住兩名道兵的尸體,帶入道兵大殿,隨手拋下,然后沖到第一道兵高大的雕像前,直接切開手腕,將鮮血涂抹在道兵雕像上。
鮮血四處流淌,居然有許多是向上流的。鮮血如有生命,很快就蔓延到巨大雕像的整個下半身。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身體里居然會有這么多的血。
道兵將軍感覺身體已經變成了一截枯木,麻木在迅速蔓延,看著依然從傷口中噴涌而出的鮮血,他第一次發現被抽離居然會是如此的痛苦與恐怖。
巨大的恐懼讓他恢復了清醒,想要驚呼卻怎么都喊不出聲音,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我在干什么,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還不到半炷香,忽然間道兵殿中就響起了警戒的鐘聲,一隊道兵快速沖進了大殿。
為首的將軍看上去相當年輕,就已經是副將了。他也是許家少年出身,卻是其中天賦出眾者,所以此刻修為也是道基后期,遠遠超過了一眾兄弟姐妹。
憑借血脈之間冥冥的感應,兩個道兵一死,他就知道出事了,于是立刻點起警戒部隊沖了過來。
但此刻大殿最深處,那個副將已經倒在了雕像腳下,整個人都變成了干尸。
年輕的副將舉起火把,向上望去,卻是倒吸一口冷氣。只見雕像下半身遍布細密的血色紋路,變成一個精妙絕倫的陣法。
他試著伸手擦了一下,卻發現那些血色紋路已經深入雕像,化為雕像的一部分,根本擦不掉。
年輕副將當機立斷,回頭道:“敲響最高級別的警鐘,全體出營,從現在起,任何可疑之人都不準靠近大殿!等候界主處理!”
……
月色如細雨,依然不斷落入月湖,光漸漸爬滿了衛淵的全身。
衛淵忽然感覺到了有一些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仿佛自己的下半身和原本的世界斷開了聯系。那種分斷的感覺,像是因果被屏蔽了。
衛淵由衷贊嘆:“真是好手段!怎么做到的可否讓我一觀”
“讓你看看也沒關系,你已經做不了什么了。”
于是衛淵便看到了道兵殿,看到那名副將將鮮血涂在第一道兵的雕像上。隨著鮮血爬滿整個下半身,血光一閃,所有的血都化為血色陣紋,將雕像下半身牢牢鎖死。
血陣明明是在第一道兵身上,但卻如同出現在衛淵身上。衛淵拉起褲角一看,果然小腿上憑空出現細密陣紋。
衛淵也想了一會,才多少明白了一點,贊道:“借假釣真然后倒因為果,真是仙人手段!今日我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小女孩淡然道:“這些都不過是尋常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