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仔細感知片刻,方睜開眼睛,就見面前五只大小不一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這刀還能修嗎”五眼的力巫問。
衛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以前為何不修拖到現在,想修已經很難了。”
這力巫三只大眼一瞪,怒道:“什么叫拖到現在!你是不是根本不會修”他吼聲如雷,另外兩只小眼睛卻在偷偷觀察衛淵。
衛淵早已在記憶中翻出了這巫的資料,代號是瘋牛,屬于基層中堅戰士。從他戰斗資料看,他真正的眼睛其實就是最外最不起眼的兩個小眼睛,剩余三只大眼各有不同用途,但都不是用來看人的。
衛淵也不說破,向兩處缺口一指,道:“這兩處是今天一戰的新損,分別是砍了禽龍鐵爪和斬殺一只炎妖留下的傷損。”
瘋牛瞬間震驚:“您怎么知道!”
衛淵依舊不答淡道:“原本你要是早做維修,這兩個缺損一個不會有,另一個會小得多。”
瘋牛這下收起了所有輕視之心,道:“果然是煉器大師,那我這刀還有救嗎”
“以前為什么不修”衛淵再問。
這一次瘋牛老實多了,道:“上一任煉器師水平不行,說根本修不了,讓我換新的。可是我對這刀有感情,怎么都舍不得扔。有一次都要扔了,可是我聽到……它在哭。”
“上任煉器師呢”
“那是個騙子,修壞了不少裝備,差點被兄弟們打死,后來被熔龍大人保下來給送回去了。”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天語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他在發配之前,就有以前的狐朋狗友偷偷找到他,讓他想辦法冒充煉器師,這樣就可以不用上前線。現在天語才知道,要不是衛淵跟來,自己聽信了那所謂朋友的密法,保證死得不能再死。
衛淵似有意若無意地看了天語一眼,然后對瘋牛道:“你這刀確實是寶物,跟了你實在有些可惜。你想救它嗎”
瘋牛一怔,隨即狂喜,道:“只要能修好!讓我把這條命給你都行!”
“命倒是用不著,血卻是要不少。放血澆刀,我說停再停。”
瘋牛一咬牙,拔出短刀在自己手臂上就是狠狠一劃!熾熱鮮血立刻如注噴出澆在刀身上。衛淵端坐不動,一直在盯著刀。
熱血澆在刀上,瞬間蒸騰,化為霧氣消散。在瘋牛法力催運之下,眨眼間就是上百斤的鮮血澆下,以力巫的身體也不由得臉色慘白,眼前開始出現種種虛影。
瘋牛一邊咬牙放血,一邊用力揉了揉眼睛,道:“奇怪,怎么有些看不清了”
周圍的力巫眼見瘋牛還在向外噴血,眼看就要有性命危險,都是焦急萬分,有的已經忍不住要喝罵,卻又被同伴拉住。但同伴也是藏不住心事的,臉上分明寫著“若是無效,必將你碎尸萬段”。
衛淵耐心等候一直到瘋牛意識出現恍惚之際,終于與刀內隱藏的氣運業力產生一絲聯系,衛淵當機立斷,一聲荒吼,鍛錘高高舉起,帶著千道人運和百道祭祀之力落下!
只聽當的一聲,若空山鐘鳴,百里內余音不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