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目站了起來,說:“故事講完了,問題也回答了,我要走了。別忘了,我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
衛淵卻又攔住了去路,淡道:“想不沾因果,怕是沒那么容易!”
“你還想怎樣再得寸進尺,小心本座不客氣!”九目臉色陰沉下來。
衛淵道:“聽說我朋友到巫域是想找一樣東西,只要找到了,他立刻就走。而他想要從巫域脫身,怕是要將氣運用掉大半。所以他不會多生事端,會悄悄離開。但如果找不到,那他的氣運怕是都要用在巫域了。”
“那我祝你朋友一切順利。”
“借您吉言。”衛淵側身讓開了去路。
九目走到秘室門口,忽然問:“你那朋友若是全力出手,威力幾何”
衛淵道:“那家伙是個愛吹牛皮的,總說自己一槍下去,能削壽幾萬年。反正我是不信!”
九目面皮又是一抽,緩道:“動不動就削壽,有損陰德吧”
衛淵嘆了口氣,道:“我勸過他,但他不聽。結果那家伙因為壞事干得多,導致業力纏身。可是他又修了門秘法,居然將業力化為業火,燃燒敵人。唉,果然天道不公,好巫沒好報,壞巫遺千年。”
九目臉色陰晴不定,差點按捺不住心中怒意,一巴掌將土撥鼠拍成鼠片。但他看了看衛淵始終虛握的右手,還是壓下怒炎,推門而出,瞬間消失。
九目離開后,衛淵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還好槍上‘護主’神通實在霸道,不給九目一點機會,衛淵才能從容和九目拉扯。
九目走后,熔龍走入秘室,將房門關上,然后坐到了衛淵對面。
“九目走了,沒動炎虎的法軀。這件事還要謝你。”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他還是顧忌您。您剛剛,是受了神魂攻擊嗎”衛淵試探著問。
熔龍輕輕揉著額頭,聲音略微有些遲緩,說:“不是神魂攻擊。從我到鋒芒的那天起,我發現要塞中許多戰士都沒有家眷親族,或者有也跟沒有一樣。所以我就記下了每一個戰士的經歷和過往,這樣就算他們戰死了,世上也會有我記得他們。他們轉生的機會也會大很多,不會消散在天地之間。
只是幾百年來,來來去去的戰士太多了,每個到這里的巫都有不同的悲傷故事。這些悲傷積累多了,我也漸漸受了影響,不得不把其中一部分封存起來。這些悲傷如果全部釋放,我就會失控,但那時的我……會很強。”
衛淵苦笑,道:“今天又多了許多悲傷。”
“一百四十二個。許久許久,都沒有死這么多了。”熔龍的聲音越發的遲緩。
衛淵肌膚上開始起雞皮疙瘩,如同被針刺一樣,不禁心中駭然,熔龍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
“剛剛九目說的話,你都聽到了”衛淵問。
“是關于成為天巫的那些嗎我知道。”
“你知道”
熔龍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聲音重新變得清亮堅定,說:“誰都不希望我成為天巫,甚至可以說,怕我成為天巫。我若成天巫,必然會拉上他們的血脈后裔到荒界修要塞。不像現在,天巫后裔族人很少有到戰域的,更不會出現在鋒芒。”
力巫逃避戰域服役是重罪,一旦被發現,要么處死,要么發配鋒芒。只是這罪名,只會在貧寒出身的力巫身上嚴格執行。
衛淵又道:“他們如此肆意妄為,難道真的就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巫域的律法呢”
“刑不上大夫。”熔龍一語雙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