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挾著龐大之極的人運,如逆水行舟,繼續向前,走進書房。
書房中,張生半身浴血,但仍坐得端正。富家翁轉過頭來,笑道:「你比預想的快了一步,來得正好。若是明天才來,可就晚了。」
他瞇起雙眼,看了一眼衛淵,目光瞬間穿透衛淵內外,然后臉現驚訝,反復看了好幾遍。
衛淵則是直接來到張生面前,用手細細擦去她臉上鮮血,輕聲道:「我來了,已經沒事了。不過我們還要再等等,要等到他們出手,我才有辦法反擊。」
張生緊閉雙眼,道:「好,我等著。」
衛淵仔細撫過她的眼睛,看著手上的鮮血,聲音微微顫抖:「你的眼睛———”
張生坐得端正又渾不在意,一身松馳,道:「我有心劍天眼,什么都看得見。肉身之傷,很快就好了。」
衛淵道:「等此間事了,我們一起去荒界吧。你這肉身,始終是個破綻,還是補補為好。」
張生卻是搖頭:「為師天資有限,不能面面俱到。我要修的是最強之劍,也是歸寂之劍,就是取一往無回之大勢。肉身太強,反而是拖累。」
衛淵道:「這就偏執了,多少總要強化一下。肉身是渡海之舟,舟身越強,越能承載,果位越高。」
張生又是微微一笑,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不想那么累,甚至不想努力了呢?那怎么辦?」
衛淵一,然后不假思索就道:「沒事的,我一直很勤奮,應該能修得出我們兩個人的果位。」
張生嘴角的笑意漸漸化開,暈開在臉上,如山花開遍春的原野。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輕輕靠在了衛淵的肩上。
日光漸漸傾斜,沉入群山,華燈初上,群星在天。
兩個人就這么依偎著,世間不再險惡,也再無寒冷。屋中一燈如豆,溫暖了三尺人間。
房間中響起一個無奈的聲音:「那個,我說,老夫我傷也挺重的。」
衛淵這時才意識到房中還有一個人,他轉頭看看張生,就見她不知何時已經沉沉睡去。衛淵伸手去試了試她的鼻息,感覺均勻有力,這才放心,忽然間就出了一身冷汗。
富家翁一聲嘆息,三分無奈。
衛淵忽然道:「您剛才講的是什么故事來著?」
富家翁模樣的宮主道:「是佛劍出世的故事就這樣,講完了。」
衛淵聽完,若有所思,道:「她是萬劍歸處,所以為人所忌?」
宮主嘆道:「劍道還沒出呢,大家都還沒開爭,就有結果了,這誰受得了啊!說實在的,我都別扭!」
衛淵思索,然后看了看天,取出慈悲放在桌上,道:「前輩,我不懂劍道,您看現在開學還來得及嗎?他們要是看不慣老師,那這劍道我來繼承也行。您看我這把槍,材質還不錯,磨一磨也能當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