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被逼上絕路的鬼子們可是會狗急跳墻的。
只有以以泰山壓頂之勢速戰速決,才能最大限度保護冀省百姓的人身與財產安全。畢竟困獸猶斗的日軍,向來有拿平民泄憤的惡例。
聽到自家老搭檔的調侃,cg猛地一激靈回過神來。可經這么一提,他對光頭的怨氣頓時又竄上了幾分。
一陣思索,旅長語氣兇狠地說道:
“把日本人趕下海以后,我一定會親自登門拜訪,新仇舊賬一起算。”
“對了,還有圣地鐵壁。要不是有第一戰區拖累,這次120師肯定可以以全勝姿態出擊。”
“黃埔一別,我和他也有十八年沒見。也是時候讓他知道,我的板凳依舊無人能敵。”
······
人類的悲歡各不相同,戰場的兩端也仿佛被割裂成了兩個世界。
跟戰意昂揚的386旅相比,駐守石門的獨立混成第39旅團,真心跟一潭死水沒什么區別。部隊內的氣氛,簡直比冬日的護城河還要死寂。
正午時分,旅團司令部。
日軍少將矢野日出夫枯坐在沙盤前,渾濁的目光緩緩掃過那張早已失去意義的敵我態勢圖,整個人仿佛一具被抽空靈魂的軀殼。
沒辦法,連篇累牘的戰報上只有敗退的消息,旅團,乃至是,方面軍上下早已士氣渙散。
他只不過是一枚戰前晉升為少將的棄子,又能拿什么去對抗這鋪天蓋地的絕望?
“哎,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矢野日出夫剛整了整軍裝領口,正要邁步走向將官食堂,卻被一名面色煞白的作戰參謀攔在了廊下。
對方手里緊緊攥著一份電報,不用猜都知道又有壞消息將至。
這種熟悉的場景讓矢野胃部一陣抽搐,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直接跌倒了谷底。
“哎,又有什么新消息,你直接一口氣說完。放心吧三村君,現在就算是天蝗陛下駕崩了我也能接受。”
中佐參謀三村邦男顧不得計較長官這近乎僭越的言辭,大敵將至,他現在只想努力求生。
“少將閣下,八路軍已經占領了平漢鐵路北段。如今石門跟保定、邯鄲方面的友軍徹底斷了聯系,我們已經成為了一支孤軍。”
“旅團的佐官們正在等您做出應對部署,還請隨我一同前往作戰會議室。”
“好,知道了。”
此言一出,矢野日出夫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吐出的嘆息裹挾著白霧消散在寒冷的空氣中。
盡管早已在沙盤前推演過無數次最壞的結果,可當作戰地圖上那些代表帝國疆域的標識,被八路軍的紅色箭頭如野火般吞噬時,他的內心仍感到一陣尖銳的刺痛。
這哪里是什么汏東亞共榮圈?
分明是孩童的積木城堡遭遇了鋼鐵洪流,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就被徹底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