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季洋從魏三碗家離開時,樓道里李安小聲叮囑季洋從今天開始就得叫他師哥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魏老師的學生了。
師門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就好比教師節聚會那天,幾桌子彈鋼琴的圍坐在一起,就只有一個老師。
論資排輩這種東西算不算封建迷信且先不說,假設季洋明年考上了蓉城院,明年的師門聚會上,他和季洋一起參加,季洋當著那么多師兄姐弟的面叫自己老師,這不是讓人嚼舌頭嗎。
眼下在蓉城謀發展這個階段,魏家班這個圈子他必須得混,還得混得好。
所以季洋不能再叫他老師。
季洋只能說之前和李安師哥上過一段時間課。
然后順利拜師魏三碗。
現在拜師成功,接下來就到下一步了。
“好好努力,還有四個月。”
當時李安是這么鼓勵季洋的,可季洋沒接這茬,反而甜甜的叫了聲“老師。”
不等李安豎起眉頭,季洋把她和魏三碗的對話告訴了李安。
李安怔的一下,心里透出一股子說不出的東西。
“你怎么彪呼呼的。”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聽季洋的口氣魏老師不但沒生氣好像還挺高興。
季洋撓撓頭“當時腦子一熱我就問了。”
接著嘿嘿一笑,“反正你就是領我入門的鋼琴老師。”
說著蹦跶著先下了樓梯。
李安回過神忙喊“你慢點”。
回應他的是幾聲清脆的“啦啦啦。”
還有一行紅色小字
季洋的師生指數提升至99
差1就到100。
老師。
教了這些年鋼琴,李安覺得自己第一次距離老師這兩個字那么近。
這是一種難言的體驗。
緊迫的高三藝考生小季,那晚過的很開心。
不但通過了魏老師的考研,還吃了烤肉、喝了奶茶、參觀了蓉城音樂學院、回家之前李安和陳璇的陪伴下在學校附近逛了會街。
她買了一對銀色小耳釘。
她現在還帶不了,她決定等她拿到藝考合格證的時候就去打耳洞。
快十點的時候,李安打車把季洋送到了觀山壹號大院門口。
季洋下車揮別二人,一陣小跑向大門跑去。
“我來過這里。”
望著夜色下濃郁樹蔭中的點點燈火,陳璇回想起到蓉城第二晚來孫雨曼家吃飯時的場景。
李安眉頭一挑,“孫雨曼家住在這”他想到別的可能。
陳璇點點頭,車子重新啟動開向了萬和公館。
“李安,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也確實該見見了,李安說好。
陳璇說“小雨已經見過你了。”
第二天晚上陳璇攢局,好奇了一整天的李安在餐廳門口見到孫雨曼那一刻,他終于知道對方在哪見過自己了。
他被搭訕的那晚。
那豈不是說,陳璇早就知道自己在藍鯨的事情。
“heo啊李老師,您還記得我嗎”
“記得記得,你好你好。”
孫雨曼噗哈哈的笑了出來。
確實是極品。
和孫雨曼的這頓飯吃的很愉快。
也是通過這頓飯李安對這個人有了更清晰的認識和了解。
富家子弟,言行舉止落落大方,挺親和的一個蓉城女孩。
整晚他大多時間都在聽兩位女士說話,就算孫雨曼故意把球打到他這里,他也只是簡單的說兩句。
原則有二。
其一,回答問題直接講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