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感性多數時候大于男人,偶爾她們會憑著自己的特別感受在一些重大問題上做決定。
她想通過李安這邊走魏三碗的關系,把女兒送進蓉城音樂學院音樂系。
但季成光這個從白手起家到今天坐擁別墅的男人,卻并沒有急于在這個問題上下定論。
在還不了解魏三碗具體情況的時候,他明確一點,魏三碗的門生遍布整個蓉城,不可能每一個人都通過介紹關系走通這條路。
打聽過后,此人作風頗為清高,收學生極為苛刻。
之后季成光旁敲側擊詢問李安,洋洋目前的水平能否試試蓉城音樂學院鋼琴系
李安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還得再觀察觀察。
他理解。
非親非故,只不過不到兩個月的相處,還作為一名陪練老師,換做他是李安,無論從任何角度,他也不會給出什么答復。
不久后他又讓季洋借著上課問問李安能不能和魏老師學,李安說不行。
理由是季洋暫時達不到魏老師的門檻。
以季成光對李安的了解,季成光相信李安明白是他借季洋之口提個這個問題,他相信李安知道自己清楚女兒達不到門檻。
他想要的只是一次和魏老師見面的機會。
可李安沒有直接給他這個機會。
好在好在,對方也沒有明確拒絕。
他意識到自己或許沒有拿出什么誠意,或是李安發現了什么。
有一件事季成光至今都還瞞著季洋。
他讓季洋去問李安能否和魏老師上課的時候其實并沒有和俞教授那邊徹底斷掉聯系,他只是替季洋給俞教授請了幾節課的假。
凡事都得留一手,他這么做的原因也是考慮到這個圈子里的師承關系。
他擔心如果讓李安知道季洋還繼續和俞教授學習的同時再拜師魏老師,會讓這件事變得更加棘手。
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可似乎沒有奏效,他總有種感覺李安仿佛知道這件事似的。
出國這條路已經放棄,當時在季成光眼里接下來只有三條路可走。
其一,繼續讓季洋跟著業務態度不端正的俞教授學習,李安作為輔導,教學主跟李安,但考學重心壓在蓉城師范。
其二,徹底斷絕和余教授的聯系,讓李安當主課老師,把寶全部壓在李安這邊,想辦法打通魏教授這邊,沖擊蓉城音樂學院鋼琴系,失敗了就復讀。
其三,在第二選項中偷偷保留俞教授,最后給俞教授塞點錢,作為沖擊失敗之后的最壞打算,保證今年季洋一定有學上。
縷清思路之后,季成光無疑選擇了最保守的第三條路,如果洋洋最后不想上蓉師,那就復讀,無外乎就是多花了錢。
也就這么的,隨著金九的到來,李安從陪練成為主課老師,隱隱成了季洋家的貴上賓。
課時費從一節240到300按時來上課,從300一節到包月10000時間您來定。
這錢季晨光花的多么馬上一份詳細周密的練琴計劃扔到了他的客廳茶幾上。
李安已經記不清胡蓉是從什么時候不再出現在他的課堂上,但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他依然欣然接受,不卑不亢。
一切都在有序的向前進展,季洋的專業越來越好,也順利的見到了魏老師。
李安早就和他說過,只要魏老師能收下季洋,這事就有戲。
這一階段李安與季成光更加融洽。
他拿到了他應得的那份報酬。
季成光看著季洋一點點向目標靠近,身后還有俞教授不時的關心詢問。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輕松幾天,一天晚上季洋練完琴忽然從樓上沖到客廳,宣誓般的告訴他,“我一定要上蓉城音樂學院。”
當時他還打趣問,“你要考不上怎么辦。”
季洋聽到考不上三個字的時候表情一下認真了起來,回答他“復讀。”
“爸,我一定要上蓉城音樂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