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沒投訴過,也不了解這個監管制度具體如何,反正他的記憶里原主第一次到蓉城就挨了一刀。
“平時我去蓉城音樂學院都打表,合著今天都不打表了”
司機笑笑沒說話。
每年藝考期間各大院校門口都有各種各樣的出租車、黑車,偏遠的小地方還有三輪摩托,他們掙的就是藝考生的“急”錢。
李安就親身經歷過那么一次。
他那會藝考還不像現在這么便利,大多人工環節都可以通過手機a點幾下屏幕解決。
他現場報考c校時忽然被需要拿出白底兩寸照片,前面報考a、b兩校用的藍底兩寸到這里一下行不通了。
在那種情況下他能怎么辦,當時他和老爹在省外一個偏遠的大考點,想報只能去現照,可距離現場報名截止只剩下一個半小時了。
忙忙碌碌的跑到校門口,路上他拿手機查了,最近的照相館只有不到三公里。
門口全是車,爺倆就近找了一輛一問,司機說那家照相館去了準保得排隊,而且店小照片洗的還慢。
李安當時小啊,他覺得這司機肯定是騙他的,想帶他去遠的照相館。
可李老爹覺得多半是真的,那么大一個考場,肯定不止他兒一人需要臨時拍照,那距離最近的照相館想想人也不會少。
于是李老爹直接帶李安上車,眼下這一秒鐘都耽擱不起,司機不還價直接要一人80,當時李安差點急了,但李老爹二話沒說就把錢準備好了,還問師傅能不能等等他們再把他們送回來。
司機說行,回來還是80。
車也上了,價格也談攏了,結果司機遲遲不走,一問還得再等兩個人。
少年李安忍不了了,要下車,司機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坦言說,換輛車也是這個情況,每四個人不走,我這還給你們便宜了20。
給孩子氣死了,李老爹一個勁在下面拍他的腿。
還好要去照相的人多。
沒一會兒兩名藝考生先后上車,一人八十。
司機確實沒騙人,路過那家只有三公里的簡陋照相館門前,門口都排了老長一溜人。
那情景就像此刻窗外的打印店。
“謝了師傅。”
到底還是老司機,過了最堵的那一段,司機又開啟了飛車模式。
李安留下一張五十綠票,帶上口罩下車。
看向眼前排隊的焦急人群,從裝扮看不是家長就是考生,他就納悶了復印件這種東西為什么就不能提前準備好。
入場須知里明明都寫的清清楚楚了。
孩子心大家長也心大
當年他藝考的時候,除了臨時被要求的那兩張白底兩寸照,再沒有出現別的叉岔子。
當然,這井井有條的背后和他關系不大,因為他也有個心細的老爹。
穿過馬路李安遠遠看到了紅樓音樂廳。
晨光勾勒出廳頂的清晰輪廓,滿目瘡痍卻散發著一種富有質感的濃郁生活氣息,就像無言的磚瓦經歷風雨和滄桑,留下的凝重和記憶。
紅樓見證了一屆又一屆畢業生從大門走出,又是一年新的藝考季,待到秋風再臨,它又將迎接哪些新面孔走進大門。
李安迎風朝著紅樓走去。
作為蓉城地區最被關注的音樂考點,八點四十,校園里已經是一片人潮人海。
人聲,各種器樂聲,此起彼伏。
場面之壯觀,縱使李安這位藝考老將在走進校園大門那一刻也不免有些興奮。
“老師”
李安剛拿出手機,人群忽的竄出一道靚麗身影。
今天小季一條精致的黑色禮服長裙,少女特有的柔細腰身在敞開的羽絨服中依舊散發著一種青春活力。
“誰給你畫的妝。”
李安兩步迎上,忍著笑意問道,這是他第一次見季洋化妝。
季洋努了下鼻子,有些不滿道“我要自己畫,我媽非得說給我畫,是不是很奇怪。”
李安搖頭,實話實說“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