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手里已經多出一摞嶄新的粉色鈔票。
“老師您別”
李安知道這錢是林果果的課時費,可這課時費他怎么也不能要。
周一吃飯的時候,他當時應下要收學費是為了配合魏三碗演給林果果看得。
魏三碗不由分說得將錢放到了鋼琴上,“你要不收,那我只能找別人帶果果了。”
李安見推辭不掉,苦笑,“哎喲,老師您是干什么啊,多給我介紹兩個學生不就行了。”
魏三碗咧嘴笑罵道,“就知道你小子在我這惦記著呢,這事你先別急,以后學生少不了你的。”
“老師有個話先給你說在前頭,你的能力和責任心我清楚,但是別著急,別眼紅那些老家伙,你還年輕,一點點來,咱不招人口舌。”
“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安點頭,“老師我明白,您放心吧。”
魏三碗見狀也不再說什么,“這是十節課的,你先拿著。”
“唉,這是個什么琴”魏三碗接著目光落到了李安鋼琴的標簽上,他眼生的很。
李安解釋“具體什么牌子我也不清楚,單位里退下來的,我就搬回家自己用了。”
魏三碗彎腰在琴鍵上按了兩下,微微皺了下眉,琴鍵太硬,音色也一般,但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行了,你趕緊準備上課吧,我不打攪了,回頭記得把你今天上網課的錄像發給我。”
李安送祖孫二人到門口,魏三碗不讓李安下去了,“果果,和老師再見。”
“李老師再見。”
“果果再見,老師再見。”
回到書房,李安拿起鋼琴上的錢數了一下,五千不多不少。
一節課五百,他心里有數了。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有些困擾,以他目前在蓉城的綜合情況,一節課到底收多少錢合適。
行業規則他懂,從蓉城音樂學院正教授級別的老師,到侯成這類綜合類大學音樂系畢業的社會培訓機構的基層老師。
中間有五六個檔次,每一檔的老師,都有一個收費標準,等級森嚴,你要想在這個圈里混,你就不能壞了這個規則。
除非你的實力和社會聲譽已經完全達到了破圈的存在。
但很顯然,李安現在根本不具備任何破圈的條件。
論實力,整個蓉城那么彈鋼琴的,他認識的又有多少呢,類似林鵬飛確實一大把,但是同入霍曉東和林幽幽這樣的存在就一定是少數嗎。
論社會聲譽,他只不過是一個拿了星海杯特別獎的本科畢業生,學歷放到去整個圈子里,沒有什么太大的競爭力,獎杯是是有些價值,可說到底只是個國內比賽的獎杯,西方音樂對于華國人來說,只是個舶來品。
就像是一個美國人在德克賽斯州拿了一個戲曲大賽的特別獎,你除了不能說他唱的一點都不好以外,還能再多說點什么呢。
如果說李安作為一名鋼琴演奏者,拿到一個國際比賽的獎項,或是以一名鋼琴老師的身份帶領學生拿到了極具分量的國內外獎項,那時哪怕他還是個本科生,他叫價時的腰板子都會真的硬起來。
所以他目前所處的位置是有些尷尬的。
演奏能力有,但需要更大的獎杯,教學能力也有,但需要帶出一些有成績的學生。
可即便如此,李安心里對這一切都清楚,但依然如魏三碗所預料,他偶爾確實是眼紅那些業務水平差的老教授。
劃水摸魚半個小時,一千塊起步。
他勤勤懇懇一個小時憑什么
索性他也只是偶爾在心里想想,并且他清楚,大多數的老教師還是不錯的,他也時常提醒自己不能被個別現象懵逼了眼睛。
還是借魏三碗那句話,他還年輕,無論在個人演奏能力上,還是教學能力上,他都還有巨大的提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