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徐麗下車幫兒子整理好衣服,蹲下道,“好好陪爺爺奶奶說說話,別問他們要手機玩,聽到了嗎”
王小虎頓時又有點不耐煩了,“我知道。”
一頓,“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接著轉身就向單元門走去。
他手里還掛著他的譜袋子,隨著他的步子一晃一晃的。
目送兒子走進單元門,徐麗回到車上掏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過了好久電話才接通,接著傳來一個深沉男聲,“抱歉,剛才在開會,小虎下鋼琴課了”
徐麗“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開會,是這樣,我想了想,我們還是中午見面吧。”
過了一會,電話里回復她“好的,不過得稍晚一點,我十二點半之后才能忙完。”
徐麗理解,本就是她提出改時間“不方便的話明天地可以。“
“明天的話”電話里拉長調子,接著用一種打趣的口吻像是在試探什么,“那明晚可以嗎”
片刻后見徐麗沒啃聲,電話里傳來爽朗笑聲,“開個玩笑,不要介意,餐廳我吩附人再定,你現在在哪,我中午去接你。”
徐麗“謝謝,我自己開車就可以,餐廳我重新訂吧,一會發你,不打攪了,中午見。”
掛了電話,徐麗放下手機,貼躺在椅背上才感到片刻依靠感,隨之一股深深的疲倦襲上心頭。
那是一種無法像人傾訴的疲倦,每個人聽聞都會說懂,但只有經歷中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喘不過氣。
掛在后視鏡上的銀色海豚掛鏈也靜止不動了,這是小虎爸爸當年送給徐麗的第一件生日禮物。
此后她一直掛在脖子上,一直帶到小虎爸爸的葬禮結束,那天之后她摘掉了
身上的所有首飾,這條小海豚就被掛到了車上,建兩年她離開蓉城將其帶走,去年回來又掛回車上,像是小虎爸爸一直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在她身邊,在她無助的時候給予她心靈上的寄慰。
可不知從何時起,小海豚已經再也看不出色澤。
望了一會兒,徐麗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內心沒有平靜,也沒有波瀾,也無法再滋生出任何情緒。
肚子哭了一會,她擦干眼角將車重新發動。
就像年前第一次赴約見面,也是在一個中午。
在她的又一次選擇上,她依然感激公婆的沉默
作為一個經濟獨立的現代女性,她如今有事業有存款,在蓉城的房產已增至三套。
三年前她選擇暫時離開蓉城,公婆用沉默支持了她,
當時雙方父母的退休金也足以讓她們母子二人衣食無憂一時。
可無憂一時,不是一世。
為了兒子,她必須肩負起全部得到養家職責,為了給小虎更好的生活,三年前她選擇了調職海市。
兩年四個月一晃而過,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掙夠了僅靠她自己就可以將兒子一點點撫養長大的本金,她本以為回來之后兒子還是那個小不點。
可她錯了,目睹著兒子的種種,她也后悔了。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不會選擇從兒子身邊離開半步。
尤其是到了今年,她愈發感覺到兒子進入青春期的變化。
抗拒,易怒,情緒極不穩定,不扯著嗓子就不會講話一樣
正當她為此發愁時,一節鋼琴課的課前十分鐘讓她看到了一些希望。
年前帶兒子去上鋼琴課,電梯門口李安嚴厲教訓兒子那一幕嚇到了她,可事后兒子確實改掉了愛大聲喧嘩的習慣。
這讓她更加意識到,孩子接下來的的教育中需要一個父親的角色。
網上關于單親喪偶媽媽帶娃再嫁的案例她看了許多許多,有幸福美滿的,也有暗淡收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