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過參加音樂藝考上大學的孩子,有條件有路子的家長多半不會送孩子來到社會培訓機構,而對于剩下那一部分家長,把孩子送到社會機構進行考前培訓是他們為孩子圓夢的唯一路徑。
動輒大幾萬塊,不懂音樂不懂藝考的他們,掃碼掏錢的那一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當時秦勇在會議上提出這項優惠政策時,遭到了馬教授代理人的反對,但他的堅持最后得到了另一股東的支持。
二比一,秦勇對馬教授,險勝。
后來事實證明,當時已報名的學員里,有一半以上來自馬教授的推薦,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
這對于校區前期教學工作的開展和校區繼續宣傳有著非同小可的意義,馬教授也從另一方面展現了他作為大學教授的號召力。
當然了,這種號召力帶有一定的私密性。
秦勇的險勝不是沒有代價,截至四月二十九日中午十二點,藍天藝考部共招生十八名,其中需要進行鋼琴培訓的學員占九名。
而作為秦勇一方的鋼琴老師,李安僅僅只分到了兩名學員。
對此李安覺得ok的,沒有問題,拋開兩人事先約定的一半鋼琴學員不談,另外七名孩子就是給他他也得考慮考慮戴還是不帶,原因很簡單,那七名孩子都是跟馬教授的人學聲樂,換句話說,七名孩子都是馬教授的人。
以后又不是沒有生源了,按照秦勇的思路,暑期才是真正地招生開始,馬教授對前期招生工作固然有巨大效力,但這種效力已經呈衰退下行,此點明顯可見,近兩日來咨詢的七名考生都是沖著線上宣傳來的。
雖然只有一人是咨詢鋼琴,可這已經說明三家斥資,傅天鳴好友操盤的廣告投放已經逐漸在發揮效用。
李安只需做好手上的工作耐心等待便是,正好他接下來手上的事情有一大把。
這不今天上午又接到裴老師的電話,說下午排練,還禮貌地詢問他有沒有時間。
上次第一次排練打電話時,對方可不是這口氣,得虧他提前準備充分,第一次排練一出手就把老裴給鎮住了。
今天他有時間,就答應了,本想著排練完剛好時間差不多,昨天傅天鳴群里招呼大家今晚去他那坐坐。
可誰能想到下午兩點開始的排練,一直排到剛才。
李安都心疼那四個弦樂同學,他還好,多數都是在聽,可四個弦樂同學被老裴折騰的欲哭無淚。
中間就給了他們30分鐘吃飯的時間不說,整場排練小提二被罵哭兩次。
其他三人也好不到哪去,就好比中提這一遍按照老裴上一遍改的功法拉,老裴依然會打斷。
“不對干什么吃的”
李安模仿地繪聲繪色,說完又開了一瓶1664,搖搖頭,語氣平靜許多,“我真沒見過這種排練你,把學生往死里玩。”
秦勇接話“汗,你是沒見過什么叫過分,17年我在奧格斯堡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
說著他桌上的手機響起,拿起一看,是馬教授,“抱歉,我下樓接個電話。”
等待秦勇下午的過程中,文曉又問,“陳璇呢”
李安接過傅天鳴遞來的煙,“家里練笛兒呢,晚上連飯都沒吃。”
“真夠拼的。”
文曉幾人已經知道陳璇報名參加了這屆法倫貝爾長笛大賽
“嗐,”李安笑說,“不拼怎么辦啊,官網公布的報名表,陳璇是亞洲賽區年齡最大的參賽選手。”
“哈”傅天鳴驚,“陳璇多大”
李安“到年底她才27。”
文曉疑聲“這個比賽有年齡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