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童晚書回到臥室時,男人已經沉睡,并發出微微的鼻息聲。
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后,童晚書盯看向了男人頸脖上半佛半魔的紋身。
為了照顧童晚書的感受,這家伙竟然又裝扮成了喻邢
真不嫌累得慌
想到什么,童晚書從化妝臺上找到了卸妝水,沾了一點在手指上,然后輕輕的在男人頸脖處的紋身上擦了擦。
果然,跟童晚書預想的一樣這紋身是貼上去的。
為了騙她,可真夠用心良苦的
其實半面佛這個身份,早在童晚書嫁給他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或許連厲邢自己都沒有預料到自己會是童晚書和她弟弟的救命恩人。
所以便臨時起意了
童晚書靜靜的看著沉睡中的男人,真想一拳頭呼在他均已俊逸的臉龐上。
是厲邢;
也是喻邢
自己竟然嫁給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不是自己一直希冀并期盼的以身相許嗎
是的
童晚書是曾想過有一天,自己再跟救命恩人重逢時,如果他未娶,自己未嫁,那她就做他的妻子,感恩他十年前的救命之恩。
現在算是如愿以償了可怎么跟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呢
要不要原諒男人對自己的欺騙
童晚書下意識的捂住自己依舊平平的腹才紅棗大小的小家伙,還未顯懷出來。
一想到男人在打電話給厲溫寧時,得知自己未懷孕時的失落,童晚書的心再次揪痛了一下。
而殘酷的現實就是在厲邢的心目中,他哥厲溫寧永遠排在第一位,然后是任千瑤肚子里的親侄女;再然后
已經沒必要排序下去了。
有任千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她童晚書和小寶便永無出頭之日。
任千瑤是不會允許任何女人生下厲邢孩子的
有一點童晚書是心知肚明的就是無論任千瑤對自己和小寶做什么,厲邢和厲溫寧都會庇護她
所以,童晚書不敢冒險,也不能冒險。
去父留子的操作,在現代社會儼然已經越來越流行了;
看來自己也只能趕一回這回流行潮了
也當報答他了
童晚書剛剛入夢,男人異色的眼瞳便睜了開來。
原來他并沒有睡,只是為了讓女人安心的留在他身邊,哄她先入睡而已。
緩緩的,男人攤開了自己的掌心,輕之又輕,柔之又柔的覆蓋在了女人的孕肚上。
真沒懷上
可為什么自己會有強烈的,要當爸爸了的感覺呢
或許這一刻的男人,并不敢去憧憬太過美好的事物;
一個要死要活的厲溫寧,就足夠消磨他對美好事物能抱有的希冀之心了
翌日清晨。
童晚書還沒完全醒來,就聽到溫伯急促的敲門聲。
“二少爺二少爺,不好了,大少爺他吐血了。二少爺”
厲邢幾乎是從靜止狀態一下子躍身起來的。
等童晚書坐起來時,厲邢已經沖出了客房。
厲醫生又吐血了
童晚書一驚,睡意全無的她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厲溫寧不僅吐了血,整個人潰敗得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
本就消瘦的身形,因嘔吐而打著顫,好像隨時都會一下子栽倒在地。
童晚書靜靜的看著頹廢又病懨的厲溫寧,似乎能感受到厲邢的不容易。
因為童晚書也有一個生病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