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話周家跳出來,為虎作倀,在知州秦放翁觸角不能延伸處,心甘情愿當起了為秦家賣命的狗,威脅城內居民,不得給我們幫助,唯有一個不畏強權強勢之良心商家,冒天下之大不韙收留了我們,當天就遭到了周家惡意針對,挖走了他全部的工人,這件事情,同樣觸及我的底線。”
周良成滿臉黑線橫流,胸口的氣一波接一波,他有心反駁,但秦牧之對他輕輕搖頭,示意先忍下來。
做大事,就不要在乎枝節,萬一這個話題一展開,對方又拿出什么鐵證,民意可就爆了,先讓你盡情地說,到時候,咱們一擊致命,才是最好的。
林蘇手指豎起“第三句話,我與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鼠輩不同,不做下三濫的幕后文章,瞧你不爽我就干你現在我正告各位,還愿意與秦牧之、周良成捆綁在一起的人,我一并視為文戰之對手,不愿意與二人同流合污者,現在還有機會下臺”
高臺之上,眾人微微冷笑,并無一人起身。
林蘇道“既然各位都選擇一條路走到黑,那好,文戰現在就可以開始”
秦牧之笑道“閣下信口雌黃如此之久,我們倒也懶得去關注,只因一點,不想分散今日之主題既然閣下說完了,那就開始了,文戰,如何戰”
“用最簡單最直接最無可辯駁的方式吧”林蘇道“詩我一人對你們這一堆你們有任何一人的詩勝過我,你們勝你們沒有一人達到我詩的水準,我勝”
“任何一人”四個字輕輕飄起,宛若秋葉飄零,雖然輕,但聲音入耳,無比的舒適。
林蘇的目光透過眾人,落在那個白衣和尚的臉上
“是任何一人,包括閣下在內”
所有圍觀之人全都激動了。
秋子秀
是他
他出頭了
這個少年時就寫下五彩詩篇的人,經過佛門長達七年的沉淀,今日在高臺之上,與剛剛崛起就名滿天下的一代詩魔面對面。
兩個詩壇百年不遇的奇才,如同兩顆流星撞在一起,不管如何都是一代佳話。
“以何為題”秋子秀淡淡道。
“這個權力就交給你們了由你們選擇題目”
轟地一聲,下方一下子全炸了。
一人對陣十一人,其中包括四杰,四個解元,一個詩壇奇才,兩個曲州十秀,居然還讓對方選擇題目。
文戰,其實比詩、比詞、比字、比文、比經史解讀并不重要,重要的恰恰就是選題。
為什么
選題一方太占便宜了。
如果某人對某件物體特別熟悉,如果某人多年來有一句畫龍點晴之詩,如果某人剛好記熟了一首從未流傳于世的絕世好詩,他選擇與其對應的題目,豈不就是送分
所以,一般情況下的文戰,出題人必定是一個與雙方都絕對無關的人。
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公平。
科舉考試如果提前泄了題,那整場考試都是要作廢的,文戰題目由對方自選,比科舉考試泄題還致命。
而今天,林蘇偏偏就將最重要的選擇權雙手送到對方手中。
而且,他約定的是十一人中,有一人勝過他,就算十一人全勝。
如果不是他存心想輸的話,那只有一個解釋他,太狂了狂得沒邊際
“好”秦牧之折扇一收“文戰由你發起,文戰的方式由你圈定,題目由我們來定倒也公平,有無賭注”
公平下方百姓聽他這么一說,似乎也覺得是公平,但那些學子誰不識貨有誰能感覺公平
林佳良額頭全是汗水。
雖然他已經與三弟達成共識,由三弟全盤主導,但三弟這句話一出,他還是忍不住想反駁,選題權怎么能交到他們手中用腳趾頭想一想也能明白,他們選的題一定異常刁鉆,但就在此時,雙方已經達成共識。
完了林佳良眼前一片灰暗。
原本他還有三分勝算的,假如由三弟選題,就直接選酒,四首七彩詩朝外一擺,這群人打死都湊不齊四首七彩酒詩,但現在,全完了,三弟,你你昨晚是沒睡覺嗎怎么出這種昏招
“有”林蘇道“誰輸了,饒這會昌城奔三圈,大叫十聲我是廢物”
高臺之上,趙吉臉色直接就黑了。
下方所有人面面相覷,懵圈了。
唯有飄香樓的女子們發出驚叫,好玩,有味她們喜歡
秦牧之笑了“閣下倒是好雅興,還沒忘記當日海寧一賭么本人似乎記得,海寧之賭,還有一條賭注,要不要也一起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