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道“娘,別忘了,我們跟張家的仇恨并未消解,反而更深,對手還增加了一大堆宋都身在官場,深諳官場之道,怎么會心甘情愿為林家與曲家牽線搭橋從而讓自己成為張家、秦家、趙家的對立面”
林母輕輕顫抖“你的意思是,縱然咱們低聲下氣去求他,他還是不念親戚之情份,不肯做這件成人之美的事情”
“是”
“那那何人前往”
“二哥書房里,不是有一位嗎”
林母猛地一震
抱山
可不可以當然是可以的只要林佳良公開拜師,他就是抱山門下弟子,弟子的婚事,恩師也是可以以長輩身份操持的,任誰都挑不出毛病,而且抱山天下名士,不管拜訪誰,都不辱沒他,曲家家主目前野老一個,沒有官場身份,抱山前去,更是適合。
林母立刻行動,親自前往東院,會見抱山,要求一提,抱山哈哈大笑,好好好
直接回答了三個好字,林母心花怒放,當即安排林佳良拜師,林佳良對抱山也是早存師徒之誼,欣然應允,一杯茶敬出,抱山正式成為林佳良的老師。
正月初三,禮品齊備,抱山帶著林佳良跟林蘇告別“小三啊,你的詩才、詞才、才還有歪才老夫是服了,但我可告訴你,你的圣言注釋,還得再下功夫等你二哥回來,讓他教教你”
“是”林蘇恭恭敬敬地接了。
林母心花怒放。
林佳良一臉的便秘,老師啊,你別這么說行嗎你是不知道啊,我所有的圣言注釋,都是三弟親筆寫的,誰教誰啊
抱山畫字為舟,帶上一大堆東西騰空而起,直上京城。
有抱山為伴,最大的好處就是方便。
三千里路程,如果用馬車,得走幾天或者十天,但有抱山這個文心極致在,去京城最多一天一夜。
京城,曲府,昔日車水馬龍的右大夫府,如今也是門前冷落鞍馬稀,人啊,總是逐利的,你在位,官員拜訪,商人拜訪,總是指望著你能幫幫他,如今你什么都不是,野老一個,不上朝,不見皇帝不見官,沒有職責沒有權,人家捧你臭腳圖個啥
曲家的人很失落。
但曲家家主曲文東倒似乎是卸下了厚重的冬裝換上了春裝,輕松自在,年過八旬的他,在后院跟夫人一起,笑口常開,幾個小妾交口稱贊老爺淡泊名利,真不愧官場典范,讓他更是放松。
但沒有人知道,這只是他人前的一面。
在他一個人獨坐書房之時,他臉上的陰霾卻是一天厚似一天,哪怕是這新春佳節,兒孫滿堂的歡聲笑語都不能讓他變得開心些。
突然,管家從外面快速進來“老爺,林家二公子前來迎親。”
曲文東陡然一震“來了他與誰一起來的”
“他已拜抱山先生為師,由抱山先生居長輩位”
“抱山先生好”曲文東道“快開中門,迎接”
中門大開,曲文東親自出迎,與他隨行的還有他家三兒子曲家杰,這也是林佳良名義上的岳父,與林佳良結親的,正是他家三女曲秀。
曲文東和曲家杰一見到抱山先生,禮數給了個十足十,以曲文東八十高齡的官場大佬、文壇大佬,也絲毫沒有架子,跟抱山見禮,曲家杰更是稱呼他為“抱山兄”。
一番寒暄,林佳良見禮,稱曲文東為爺爺,稱曲家杰為岳父大人,呈上禮單
甲級白云邊百壇,五尺絲綢百匹,各色點心百斤,優質煤球十萬個
管家托著禮單,念著一行行驚心動魄的文字,聲音都顫了
曲家杰好不吃驚“賢婿,你這禮單可是有些貴重,甲級白云邊、五尺絲綢大布,這可都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物事,你說的煤球,可是近來風靡天下的取暖神物”
“回岳父大人,正是此物此物算不得貴重,只不過在這隆冬時節,產量一時供應不上,才導致有些緊張。”
“既然此物如此緊俏,你如何弄到這么多”
林佳良有點不好意思“回岳父大人,此物此物乃是我林家廠子里生產出來的,今后,岳父家所需的煤,自然由小婿按時送來。”
曲文東和曲家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煤,此時才剛剛傳來京城,一經流傳,立刻引起轟動,達官貴人之間,已經流傳起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就收一車煤的說法,一車煤,千個這已經是很貴重的禮物了,一般人誰玩得起那些上層人士串門走親戚,一般是送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