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此老友我實不知姓甚名誰,只知他已開文界,曾留下一部名篇山居旅記,大人博覽群書,見聞廣博,學生正想問問大人,可知此老是誰”
章居正心頭狂跳,按你形容的,我怎么覺得象我爹
混賬王八蛋,你敢拿我爹來壓我
但他是大學士,不是殺豬的他必須講章法
你遇到的人,是何模樣你們又是如何結交的
林蘇沉吟,那日正是會昌會試,我不是有個老毛病叫逢考必提前交卷嗎那天也是只花了三個時辰考完,然后就出來了,一出來就看到一面湖,湖里有條船,有個老頭頭發一邊黑一邊白,吟著一首詩,不,確切地說是大半首,我一時興起,跟他合作了一把,將這詩合成了一首七彩詩,那老頭興奮了,非得跟我拜把子做兄弟,還請我喝酒,我接過那酒杯一看,靠,酒杯是文字做成的,酒是文字做成的,其中就有一篇叫山居旅記,哦,另外還有一篇叫樂殉素有樂兮源于晉,似錚似茓,其音如玉破盆分
章居正開始是帶著找麻煩的表情來聽著的,他心思細密,已經從萬千懷疑中找到了問題的答案,這小子知道他形容的人是他爹,有意拿他爹來壓他的,他知道山居旅記一點都不奇怪,這篇奇文就刻在九宮山上,他上過九宮山,看到了也正常
但突然,聽到樂殉,章居正真正驚了,樂殉這篇文從未在外界流傳,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人知道,他居然知道
難道,難道他真的見過爹爹
他所形容的,正是文界的特征,一個根本沒見過文界之人,是不可能憑空想象出文界特征的
爹爹已經離家三十年了,據說已經踏入圣殿,其間從未與家人聯系過,他也從來未曾有過爹爹的半分消息
突然聽到離家三十年,無時不在掛念之人的消息,縱然是章居正,也心情激蕩難以自持“你說你跟他合作過一首七彩詩念來聽聽”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絳一寸鉤,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
章居正眼睛大亮,這正是他爹爹的風格
每個人詩詞都是有偏好的,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行文特點的,爹爹是出了名的喜歡垂釣,而且也極喜歡孤舟獨釣,還喜歡喝酒,頗有隱士之風,而這首詩,正是為他爹爹量身定制的,他,真的曾見過爹爹。
章居正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內心“這老丈,跟你還說了些什么”
林蘇道“哦,對了,他還告訴我,如果有事,不妨找大人幫忙,也許他覺得大人為人正直吧,看來,大人雖然身在爛泥一般的朝堂,終究是出污泥而不染,正直名聲朝野俱知。”
章居正一肚皮的,不知道說啥。
“污泥難出不染之花”,這是你寫在休書上的,讓周家臭名滿大街,周家家主都吐血五斗了。現在你冒出一個“出污泥而不染”,你到底是在罵我還是在夸我
另外,如果有事就找綠柳山莊啥意思我欠你的憑什么就必須幫你哦這話是我爹說的
爹啊,你是不知道這小子身上的刺兒有多深,他得罪滿朝文武連皇帝都得罪了,我怎么幫你就是坑坑兒子啊
一時之間,他說不出半句話。
有心想罵他一頓,但他轉述的是自己親爹的話,罵他不等于罵自己爹嗎
聽他的但這小子真不一定靠得住,萬一他是假傳圣旨呢
林蘇站了起來“那也就是個鄉野之人,隨口所說也只是他一家之言,大人不必在意,哦,我今天過來,主要是跟浩然兄弟聊聊天的,拜別大人,我去了。”
躬身一揖,去了西院。
章居正在那里發呆,有點懷疑人生
西院,章浩然、霍啟、李陽新、厲嘯天全都在,一個都不缺,四大進士同堂,西院的丫頭忙得腳打頭,又是端酒,又是端菜,想看看這些新科進士帥氣的臉,還想聽聽他們出口成章吟的詩,綠柳山莊的丫頭也不是一般的丫頭,都是有些文化功底的丫頭,喜歡這個。
雖然忙,但忙并快樂著。
又一雙腳出現在西院,丫頭們一看到眼睛都亮了,又來了一個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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