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生存艱難,朝官卻各謀私利,相互傾軋,罔顧道義”
厲嘯天也是一杯酒下去“罔顧道義嘗在其次,罔顧國之危局,方是大患,大隅荒奴狼子野心,世人皆知,朝臣看不到么非也,他們看得明白只是北地之危,與他何干縱然北方淪陷,縱然大蒼沉淪,他們無非是換個主子盡忠而已”
烈酒下肚,厲嘯天眼中有了沉痛。
林蘇舉起酒杯“厲兄,你欲往為”
“沙場鐵血,殺敵百萬”
眾人皆驚。
這個世道重文輕武,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著踏入文道曲家花了整整百年,才從武道成功轉型到文道。
厲嘯天高中圣進士第七位,居然想著棄文從武。
“你說真的”林蘇道。
“林兄,你也曾經歷過喪父之痛,你該能體會三百七十個親人死于亂軍之中,而我眼睜睜地看著,是個什么滋味。從那一日起,我厲嘯天存活于世的唯一目的,就是成為大隅軍方的惡夢成為荒奴的索命之人三日后,我會向陛下上書,主動任職北部邊城。”
文人并非不可以任武職,只要你愿意,皇帝求之不得,文道進士的戰力,可比武將強悍多了,只不過一般文道進士不愿意任武將而已。
別的朝官不太關心邊關戰局,皇帝陛下不可能不關心,異族入侵,國家滅了,別的朝官可以換個主子,他是皇帝他怎么換所以,皇帝是真心希望國土平安的。
林蘇站了起來,跟他碰杯“厲兄,我理解你的決定,我也尊重你的決定,假以時日,我送你一樣東西”
厲嘯天道“林兄要送什么給我白云邊么春淚就免了,邊關苦寒之地,用不上這個。”
林蘇笑笑“這樣東西眼前還沒有準備好,先賣個關子,也許兩年,也許三年,我必送到你的手中”
厲嘯天哈哈大笑,林兄你這是想讓我在邊關還保有一份期待啊,情我領了,禮我也收,這杯酒,我敬你實話告訴你,來京之前,我對大蒼文道幾乎失去了信心,但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一道不一樣的光芒。
相對三杯酒,惺惺相惜。
西園話別去,天色遲遲。
進士踏入官場,按慣例是要拜訪朝臣的,將來畢竟是他們的部下,也該拜訪,但林蘇就只拜訪一人,就是章居正,其余人眾,一概免談,包括宰相陸天從,他都沒登過門。
這讓章居正矛盾的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了幾分自豪感。
瞧瞧,今科狀元就只拜訪老夫一人,老夫這官當得也不是很失敗啊。
但很快,又一種感覺浮現心頭,這小子到底是不是給我上眼藥的你別人全都不拜訪,就只拜訪我,我怎么覺得老張、老趙他們看我的眼色很不對
陸天從其實也有一些糾結。
也可以說,自從狀元郎人選出來之后,他就一直很糾結。
狀元郎,為官也只是從五品甚至從五品起步,于他只是個小小職位,但狀元郎的后勁、狀元郎的潛力誰都說不清會有多大,哪怕陛下著意打壓,都沒有人能定他前程,因為還有個圣殿,圣殿萬一看中他了怎么辦他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一步登天。
而且圣殿看中他的可能性非常之大,文廟打更人看他的眼神就不對
要不要冒一把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