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離京之時,林佳良將林蘇親筆寫下的13本圣言注全都留給了曲哲,囑咐他認真研讀,但千萬不可示人。
曲哲嚴遵指教,大半年時間都在苦讀,但曲府中人,沒有一人知道他讀的是什么。
曲哲習慣性地看看窗外,悄悄湊近林蘇耳邊“林兄,我實在很好奇,這十三卷圣注,到底是哪位高人所寫,我覺得即便是白鹿書院院長,都未必寫得出來。”
“我問的是,你讀得怎么樣”林蘇瞪他一眼。
曲哲嘆息“讀得怎么樣,怎么說呢只有一句話我覺得我以前苦讀十余年的書,全都白讀了”
這句話,就是答案
哪怕只讀大半年的圣言注十三卷,就讓他產生了如此感覺,以前的書全白讀了這大半年,才是他求學途中,最精華的部分。
“那行,我走了”
林蘇離開了曲府,踏出院子之時,他回頭看了一眼一扇窗戶,窗戶里面有一人,離窗戶大概一尺,從外面看,幾乎是看不到的,但林蘇卻知道,他是曲晉。
昔日的晉公子,今日的落魄人,大半年時間了,他憔悴了,他是否從昔日的陰影中走出來呢
不知道,不在乎
反正曲家的第三代,也沒人指望他。
老天作證,“沒有人指望他”這六個字,正是曲晉這大半年來最大的傷。
往日,他走到哪里都是曲家第三代唯一的希望,爺爺寄予厚望,父親以他為驕傲,凌云詩會的那些京城驕子,也視他為同一層次的人,所有人傲視天下,激揚文字之時,也都有一種眾人皆草芥,只有我是花的那種自豪。
而如今,爺爺眼中根本就沒有他
父親臉上也失去了驕傲
昔日的凌云詩會成員做官的做官、落魄的落魄、破文壇的破文壇,一時之間竟然是面目全非。
他人生坐標全然失去。
他年輕的心中已然滿是世態炎涼。
爺爺托父親告訴過他,走出過去的陰影,才能直面自己的人生。
他真的這樣去做了,大半年時間里,他苦讀詩書,足不出戶,不再意氣風發,不再對丫頭頤指氣使,他自以為他已經慢慢走出來了,已然寵辱不驚。但是今日林蘇突然上門,他站在書房窗戶朝外面那么一望,突然覺得自己再度暴躁了起來
入夜,柳香河碧波蕩漾,兩岸高樓紅紅的燈籠映照下,美得如夢如幻。
月亮也如此時,從遙遠的白鹿山頂升起,如一只巨大的白玉盤。
街道上花車開動,人聲鼎沸。
青樓之上,絲竹聲聲,風中依稀傳來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首青玉案,今夜將是整個大蒼,甚至九國十三州遍地演唱之曲。
只因為它是寫上元節的傳世青詞。
文壇已有定論,上元節上青玉案,此詞之后再無詞。
街道轉角處,兩人站在一起,一個是林蘇,他身著紫色文士服,頭扎紫色頭巾,風流倜儻,而另一個身著青衣的文士妙目流轉,嬌艷欲滴,卻是個西貝貨,她不是男人,而是一個美嬌娘,京城三大才女之一的陸幼薇。
新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