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都之外,小山村里都住著無數的讀書人。有的是粘點文氣,苦讀書的,有的是尋求指點的,下一屆科考就在明年,可是說來就來的。
當然,除了這些倚在詞宗腳下讀書的正規讀書人之外,還有無數的交流者。
交流者可就更加的非同一般了,其中有早已通過殿試的正規大儒,也有文心極致大儒,甚至還有已破文路的高人。
這些人,走到哪里都是天下側目,但在詞宗所在地,卻是不敢放肆。
他們敬的是一代詞宗,敬的也是圣道
所以,街道上行走的、田地里種田的、山上砍柴的,沒有人敢輕視,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是真正的農人,還是過來尋求靈感與交流的文壇大加
林蘇和李歸涵到了詞都。
怎么去拜見詞宗呢
李歸涵給出了回答咱們不能直接乘坐道璽到他隱居的“柳綿坡”,需要步行穿過青云路
為啥林蘇斜眼視她。
李歸涵橫他一眼,你好歹也是文人,這是體現對他的尊重一代詞宗,開辟文道高峰,任何一個文道中人,都該表示尊重
林蘇瞪著她“那你干嘛不尊重尊重我我開辟大道,對文道也有很大貢獻。”
“少在那里顯擺”李歸涵甩他一頓“能跟詞道相提并論嗎詞入了科考,成為跟詩并肩的兩大高峰,能入科考嗎”
林蘇滿肚皮的不服氣,但又沒辦法去爭。
單以文道貢獻而言,肯定不在詞之下,但入不了科考卻也是事實。
以科考來說事,他無話可說,他畢竟也是科考這種機制下的“既得利益者”拿到了狀元郎,混了個五品官,總不能端著科考的碗,反手砸了科考的鍋
于是,兩人就下了道璽,踏上了去柳綿坡的路。
這條路,青石為基,兩邊都是柳樹,垂柳蔭蔭,在春風中輕輕搖擺,幾個文人手捧書卷在春風中吟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前面是一座亭,亭名問賢亭。
亭中有兩名文士,在那里下棋。
“兩位兄臺,因何至此”一名文人左手挾著一顆白子,偏頭而問。
“拜訪南楚居士。”林蘇回答。
“四皇子殿下剛剛入內,師尊恐怕一時半會無暇接見貴客,貴客不妨先入詞都住下,明日再來。”
林蘇道“你還是通報一下吧,就說海寧林蘇前來拜訪,見與不見悉聽尊便。”
文士澹澹一笑,目光移向下面的棋盤,白子落下
對面的那個文人下了一步黑子
兩人悠閑地下棋,頭都不抬,顯然已經將林蘇和李歸涵全都無視
柳綿坡內,一間草房,草房之內,四皇子楚風恭恭敬敬地坐在下首,上首是一個須發略帶花白的老人,正是南楚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