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全身大震,久久無語
他終于讀懂了面前的這個皇帝,他肩頭背負的,遠比他想象的更重得多,難怪這十余年來,他夜夜走火入魔
“當日我五個皇兒相繼離世,我也曾令人查過此事,太史令言,皇后命犯三克,克子克夫克江山,宮中總管列舉中宮異事,件件吻合,從那一刻起,皇后就已有死志”
林蘇心頭一跳“太史令,是不是那三十個大儒之一”
“自然是現在已經砍了腦袋,而當初查桉的那個總管姓鄭,今日你也見過”
林蘇長長嘆息“人言宮中水深,果然是深不可測”
“何來水深水淺唯有人性而已”
兩人托起茶杯,深深一口茶
陛下的茶杯慢慢放下“聽說你目前任職的只是五品監察使而且未加翰林學士銜”
“是”
“如此打壓,甘心否”
林蘇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愿意來我南陽國么”陛下道“二品官位三百一十七個,你可以隨意挑選”
“不”
“為何”
“因為我為官,并不在乎官位高低。”
“文道傳奇天才,視官位如糞土者亦是有之,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展胸中宏圖,該是有識人才之抱負,朕許你灘州知州,準你自定法規,自開學府,自封州官,自興產業,如何”
林蘇吃驚地抬頭,一切自治
灘州就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州,幾乎等同于九國十三州的一州,他,是這一州之主簡直就是一國之君
這個誘惑說不大絕對是假的,對于一個穿越者而言,擁有這樣一方天地,是何等的讓人期待
“陛下這是為何”
開始,兩人是論道人,你我相稱,但此刻,陛下自稱朕,而他,也該稱對方為陛下,因為這是在談國之大事。
“昨日你提及灘州慘狀之時,眼中有怒火,朕想看看,如果將這灘州交到你手上,會是何種模樣。”
灘州,是這個陛下心頭最大的痛,因為它,陛下失了皇后,失了五個皇子,做了十三年和尚,承受了四千多個日夜的煎熬。
林蘇嘆口氣“山河何辜百姓何辜我其實也很想知道灘州劫后余生,究竟能夠走向何方但我還是不能答應”
“為何就只因為你是大蒼之人你無法舍棄你的大蒼之根”
“這顯然是一個理由,但也并非全部。”
“還有什么”
“肩頭的背負”林蘇眼中有異樣的神色“你有你肩頭的背負,我也有”
他沒有明說,但陛下卻已明白。
每個人肩頭都背著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或許不足與外人道,但卻也是各自心頭最重的東西,面前這個年輕人,雙十年華,文道絕頂,洞察人心,精細入微,但他肩頭一樣有他的背負。
他留不下林蘇
哪怕南陽古國比大蒼更大三倍,哪怕他這個南陽國君遠比大蒼國君給他更多,都留不下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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