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有五層,但這五層樓每一層都高達十丈開外,最頂上的塔尖,幾乎與南陽皇室最高的寶平殿頂持平。
詩圣閣,是詩圣圣家在京城的招牌。
揚的是詩家底蘊,定的是文道規則。
閣高五層,納盡天下詩詞。
任何人都可以在這里寫詩,一般草詩,可以寫在地板上,白光詩,可以寫在一樓的磚上,銀光詩,可以寫在二樓的磚上
千年過去了,這座詩圣閣上留下的詩篇,何止千萬
如果是一般的閣,不管有多少磚,都該刻滿,但文道偉力改變了這固有的規則,隨著詩的增加,詩圣閣只會不斷地加高,每高一丈,可刻詩百萬首,他們用這種方式告訴世人,詩道無涯。
從另一個層面來說,這詩圣閣也自然成為文道圣地,且不說詩圣閣代表著詩圣圣家的門面,它還實實在在擁有數以千萬計的詩篇,天下文人,莫不以詩圣閣留詩為榮,而一般文人,也會前來欣賞,學習。
所以,偌大的廣場之上,人流無數,隨著朗朗吟詩聲,空氣中似乎也有一種奇異的香氣,讓人神清目明,這是書香之氣。
天下本無書,詩多了,也就成了書。
林蘇和李歸涵從遠方而來,踏上這個巨大的廣場,也融入了詩詞的海洋,腳下全是詩,抬起頭來,也是詩
李歸涵雖然天不怕地不怕,連皇帝老兒的御書房都用玉蟬探來探去的視若尋常,但到了這里,還是有些緊張。
她再次告戒林蘇,你可以在這里題詩,但千萬別跟他們起沖突,這是詩圣圣家的臉面,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
林蘇大步而去,來到閣門前,雙手一拱“請問,詩圣圣家大長老李長庚是否在閣上”
前面的兩名文士臉色微微一沉“閣下何人”一般人可不敢直呼李長庚之名諱。
林蘇道“大蒼林蘇。”
左側一名文士冷冷道“大蒼之人,就如此不識禮數貿然求見,居然也敢直呼長老名諱”
“閣下就只說他在與不在即可”
右側那個文士沉聲道“大長老自然在,但你卻不配求見滾”
這個滾字一出,李歸涵心頭勐地一跳,你敢激怒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橫,這一激,怕是得壞菜
林蘇目光移向她,輕輕嘆口氣“我也很想遵照你的指示,但有的人就是賤,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很無奈啊。”
“別胡來”李歸涵叫道。
林蘇霍然抬頭,目光射向詩圣閣頂,一聲大喝“詩圣圣家大長老李長庚聽著,本人大蒼林蘇閣下昨日對我實施暗算,本人明人不作暗事,正大光明前來挑戰于你,出來”
這聲大喝,以無上文山為基,絕頂文心演繹文道偉力,聲波覆蓋整座京城,甚至還包括京城之外,金巖寺的鐘聲都嗡嗡作響
詩圣閣下,所有人同時抬頭,全都大驚
京城之內,街道上的行人全都止步,個個臉色大變
皇城之中,坐在金殿之上正在翻閱奏折的陛下霍然抬頭,眼有異光
一頭青驢此刻正緩緩馳入京城,青驢背上,一個妙齡女尼也勐地抬頭
鎮北王府,鴻葉正在手抄葬花吟,手突然一顫,一滴墨汁滴在紙上
詩圣閣頂,一個白須白發的老人正手捧一卷古書,突然聽到這聲大喝,他的臉色陡然一沉,他四周的空氣似乎瞬間凝固。
空氣之凝固只在片刻之間,下一個瞬間,白發老人李長庚慢慢站起,這一站起,他原本并不高大的身影如同立地擎天一般,高空俯視下方的林蘇。
林蘇目光抬起,也盯著他,兩道目光穿越百丈空間,空中交匯,激起一股無形的火星
“小小豎子,也談挑戰”八個字,穿空而下,輕描澹寫間,卻是盡顯世間高人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