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蘇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
一句話開門見山。
章居正久久地盯著他“除了拿下你的生死仇敵之外,還有無其他的考量”
“既然說是我的生死仇敵,那還需要其他考量嗎”林蘇反問。
章居正目光慢慢移開“倒也是老夫今日讓你過來,有一事。”
“你老吩咐”
章居正道“擇一吉日,你在文淵閣論道”
文淵閣論道
“為何要論道”
章居正緩緩道“是時候告訴天下人一件事了,文淵閣,亦是文道圣地”
林蘇完全明白。
章居正的站隊,已經讓文淵閣陷入被動。
他昨日強勢露出獠牙,將六大青蓮宗師踩入泥潭,雖然痛快,卻也被陛下所忌恨,因為這踩下青蓮宗師的過程中,他順帶也將陛下踩了一腳陛下下旨褒獎魏心余,他來個文淵令訓斥魏心余,這就是打陛下的臉。
陛下豈能痛快
陛下不痛快,傳遞給了朝臣一個清晰的風向標,今日就已有大臣貶低文淵閣,說文淵閣相比較貢院、翰林院以及白鹿書院三大院而言,進取不足。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如果不能及時阻止,攻擊文淵閣將成為大蒼朝堂的“政治正確”,文淵閣極有可能邊緣化。
所以,章居正需要一個讓文淵閣名揚天下的契機,什么樣的契機能比青蓮第一宗師現場論道更震撼人心的
“好”林蘇一口答應。
章居正嚴肅的臉上慢慢露出一絲笑容“你青峰論道論的是何題”
“一畫論。”
“一畫你論的居然是畫”章居正縱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此刻也有片刻間外焦里嫩
林蘇解釋“老爺子,我也不想論畫啊,但你是不知道那狗屁畫圣圣家圣子有多討厭,我刨他家祖墳,真是他逼的。”
章居正一臉便秘的表情“畫圣圣家逼你,所以你論畫,如果樂圣圣家逼你,你是不是上臺去唱歌”
“知我者,老爺子也”林蘇笑道“但這次文淵論道,我不會論畫,也不會唱歌,我論算術。”
“算術”章居正有點麻頭了“你這算術可堪一論”
如果面對別人,章居正或許不會如此無禮,直接質疑對方學術水準,但面前的人,他真沒打算客氣,都快成孫女婿了,客氣個屁
林蘇輕輕嘆口氣,這口氣嘆的,章居正心頭怦怦跳
林蘇道“老爺子,雖然說滿朝官員都瞧我不順眼,說我是攪屎棍,但我真的有赤子之心啊,我真的對大蒼有感情,我愛國愛民忠總體算是一個好人我要論算術真的是因為算術有論的必要。算術不是簡單的學問,算術,是一門基礎學科,算術需要有人來開啟一扇全新的大門,我不希望某一天,大隅、赤國這些敵國,率先興起算術革命,從而成為算術的圣地。”
章居正久久地盯著他,眼中光芒閃爍,良久良久“三日之后,三月十六你,文淵論道”
“沒問題”
“作好準備,到時候老夫親自主持,親眼見證你所說的全新大門”
林蘇心頭有點小鄙視,說得好像你懂似的,但表面上還是表示謙虛,輕輕搓手“好”
“此事就此定下,來,把你剛才賄賂老孫的什么陳釀拿出來,品一品有何不同”
林蘇眼睛睜得老大,老爺子,我一直以為象你這樣的文道前輩,跟偷窺者有本質的不同,現在看來,也沒啥不同啊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剛才送出去幾壇陳釀白云邊
兩杯陳釀白云邊倒入杯中,章居正輕輕一聞,淺淺一品,臉上盡是陶醉“有點意思,此酒少了三分辛冽,多了七分醇厚,你身上帶了多少”
“一百壇”
“都留下另外,下個月老夫壽誕,給老夫送上兩百壇”
我靠你打劫啊,這酒到目前為止,總共只有五百壇,你老頭一人占一大半但林蘇瞅瞅他的臉,想一想章亦雨的胸,還是咬牙“行”
章居正開心了,一杯杯地喝。
連喝了三杯,他的眼睛終于睜開了“張文遠,你預計會是個什么結局”
林蘇微微一怔,一時沒有回答
章居正自己回答了“你有沒有想到,他會進入白鹿書院,任客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