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老婆子可是親眼見過趙家人的無恥的,他們將桃到處種,都種到我家門口了,將門都堵了,我家老漢一個不小心,弄斷了一根枝條,他們就敢要五兩銀子,可憐我老漢一口氣沒轉過來,就那樣氣死,我帶著三個月大的孫兒來到這里,已經十年了
林大人,你一定得為我們作主啊,整個黑沼,有一半人都是玉屏山住了幾十年的,如今全都家破人亡,他們為了將人趕走,什么下作的事兒都干得出來,我親眼看到他們將我兒子推下山崖摔死,但拿到官府去告,他們卻說我兒子是自己失足的
林大人,大家都說趙家在京城當大官,官官相護,沒有人能為咱們老百姓出這個頭
從下午一直說到夕陽下,曾仕貴手拿一枝筆,已經寫下了滿滿的二十頁,一言一字,記錄的都是百姓的血淚,一條一款,申訴的都是趙家的罪惡
人們終于散去了,李家院子也終于空了,但那些百姓卻沒有離開,依然在院子之外
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奇跡,但他們也知道,這奇跡幾乎不可能發生。
籬笆院子內,李致遠的目光慢慢從遠方收回“兩位大人,鄉親們哪怕說上三天三夜,也只是趙家所犯惡行之冰山一角,然而,最大的問題卻是,趙家深諳作惡之道,擅長逃避律法制裁,你能找著的證據,對他毫無殺傷力,而真正的重罪,你永遠都找不到罪證。”
“正是”曾仕貴道“也許在鄉親們看來,我這個縣令懼怕朝中二品高官,大家不會相信,我寧愿手持鐵證,與趙老賊硬碰硬,縱然身死,也好過在這泥潭中苦苦煎熬”
林蘇目光慢慢抬起
兩人目光全都在他臉上聚集
林蘇開口了“有件事情我不懂。”
“什么”
“玉屏山到底是誰的”
趙家為了將人趕下玉屏山,真正是腦洞大開,敲詐勒索、碰瓷種種下作的手段都拿出來了,這表明玉屏山不是趙家的,如果他們手上有地契,只需地契一亮,所有人都得滾蛋,又何需這些下作手段這些手段光是設計也都挺費腦細胞的,憑什么
所以,林蘇首先斷定玉屏山不是趙家的。
其次,這玉屏山好像也不是這些村民的,因為村民們線索列了上千條,其中沒有一條涉及到地契,如果有地契,他們早就說了。
李致遠回答“玉屏山,以前是荒山,按照大蒼律的規定,荒山開荒,誰都可以占。”
曾仕貴也認同“我查過本縣縣志,玉屏山以前的確是荒山。”
正因為是荒山,所以才有這些空子可鉆。
林蘇眉頭緊鎖“玉屏山下的北川縣,建縣已有八百年,有什么理由讓這樣的一座山荒到如今”
李致遠眉頭也勐地縮緊,對啊
北川縣不是新建的縣,建縣歷史八百四十年,玉屏山就在縣城之外,絕對不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而且山上土肉肥厚,怎么可能荒就算建縣之初的確是荒山,大蒼歷史上也有四次全國范圍內的“勘劃”,何為勘劃就是進行大規模的重新核定,對于開發的荒山核發地契,承認主權,不管怎么說,玉屏山都沒理由一直都現在還是無主荒山。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