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字太丑,好多繁體字也不會寫。
秦澤本來是要代筆的,拿起毛筆忽然想起他是個文盲撈尸人,便扔下筆,從旁邊揪了片樹葉咬在嘴里。
最后這封信還是靠小六這個瞎子摸著紙寫完的,寫出來的字比桑雀寫的還丑。
桑雀都沒吭聲,秦澤咬著樹葉在旁邊說跟狗爬的一樣,性子是越來越活潑年輕了,不再是從前沉穩的伍長。
小六拉著臉寫完,跟何不凝的信一起,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去東陽縣,反正一封也是送,兩封也是送。
小六還要幫何不凝從桑雀這里套話,自然要先給打好關系。
離開白龍縣之前,桑雀駕著驢車先去了趟東市集,跟遙真說她安全回來了。
遙真笑呵呵地說她痛失三兩金,但還是恭喜桑雀逢兇化吉,即將成為夜游使。
客套幾句后,兩人拱手拜別。
遙真站在她簡陋的卦攤前,看著驢車逐漸消失在人群中,忍不住贊嘆。
“好驢,好貓,好姑娘,為啥非要加入鎮邪司,跟我上山修道不好嗎”
“您家道觀屋頂還破著,豆腐青菜都不能保證天天有,讓人姑娘跟你去受苦嗎”
旁邊傳來一個男聲,遙真沒好氣的瞥一眼。
那是一個挑著擔子的年輕貨郎,穿著打補丁的粗布衣服,長相普普通通,還是個獨眼,但就是這樣,遙真也總記住不他的樣貌。
他擔子上有五個穿不同顏色肚兜的布娃娃,上面沾著黑灰,臟兮兮的,還全都是生氣的臉。
遙真調侃道,“還活著吶,以為你被魚婦吃了,生意做成了嗎”
貨郎放下擔子苦笑一聲,“別提了,我在魚婦村里正賣貨收貨呢,突然就起了好大的火,幸好跑得快,不然小命不保,您等的人等到了嗎”
“沒呢,繼續等著吧。”
貨郎拿出水囊喝了口水,“對了,我在魚婦村里,好像感覺到了巫娘娘的氣息,您說,祂是不是要回來了”
貨郎說完,沒等遙真回答,就挑起掛著五個臟娃娃的擔子,往前走了一步消失不見。
遙真見怪不怪,這貨郎,可是九歌的鬼貨郎,她師父,也是九歌的成員之一,年紀大了,想讓她當接班人。
“師父啊,您到底讓我在這兒等誰啊,說清楚很難嗎”
遙真煩悶嘆氣,重新盤坐在卦攤邊上,繼續等著她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沉寂了近二十年,九歌的人最近一個一個的冒出來,難道師父始終信奉的巫娘娘,真的要回來了
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吸引著這些人,朝一個中心靠近。
可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加入,畢竟她的夢想,只是賺錢蓋個道觀,奉養師父天年。
白龍縣在,樹林小道,驢車噠噠噠的行駛著。
小六坐在車廂里,耳邊一直是夏蟬吃東西的聲音,胃口可真好。
小六正要開口,桑雀卻先問了句。
“六哥,你家校尉今年是二十一了嗎我聽人說他是盛京人士,他到底什么來歷”
小六怔了怔,不是,他還沒開始套話,怎么桑木蘭就開始套他的話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