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顧詩詩的銀發女子,宛若鬼魅一般登場。
即便是資深青衣如韓宇,也是直到對方走到眼前,才終于察覺異樣。
而紅衣文杰就明顯老邁而遲緩,被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局促不安,只能擺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活似那位十年前被捉奸在床的韓宇前妻。
顧詩詩卻毫不在意面前二人的丑態,她微仰著頭,在幾名顯然不隸屬本地的青衣簇擁下,走到文杰面前,目光掃向文杰身旁的三位石街玉主,發出無聲的質詢。
文杰到底有幾分眼力,連忙解釋道“這幾位是石街的玉主”
顧詩詩冷聲道“青萍司有玉主這個職位么”
“這,玉主當然不是青萍司”
“也就是與此事無關的閑雜人等咯青萍司的調查現場什么時候允許閑雜人等出現了”
文杰被連續打斷,已經說不下去話,只好對韓宇投去求助的目光,活似五年前被情夫掃地出門,不得已又帶著孩子找韓宇要錢的前妻。
韓宇嘆了口氣,說道“顧組長,石街自治章是寫進茸城律的,本地發生重大事件時,三位玉主都應第一時間知情。”
顧詩詩說道“想要知情,可以等調查結束后看青萍司發布的通告,著急的話就讓人用萬劍歸豐把通告送給他們。現在,讓他們幾個閑雜人等盡快離場”
韓宇又嘆了口氣,撓撓頭對石玥等人說道“各位聽到了,咱們專項檢查組的組長大人是這么說的。”
張俞說道“我是肉廠的所有人,應該算不得閑雜人等。”
顧詩詩終于正眼看人,目光中卻仍有戲謔“石街首富張俞行啊,你留在這兒吧。”
至于其他兩人,在她看來似乎與灰塵草芥沒有絲毫區別。
孔璋率先嘆息道“既然顧組長能公然視自治章和茸城律于無物,我等草民自然是閑雜人等,便不耽誤組長依律履職了。”
這等陰陽怪氣之詞,依然沒能讓顧詩詩有絲毫動容。
石玥則沉默了一會兒,在孔璋的目光勸慰下,沒有選擇強頂,只是對王洛低聲說道“咱們走吧。”
王洛則凝視著顧詩詩,良久才露出一個微笑,隨石玥等人一道離開肉廠。
此時,廠區院外的圍觀群眾已經被青萍司驅散的七七八八,但仍有少數倔強之輩,躲閃著青衣們的長袖清風,湊到孔璋和石玥面前。
“情況怎么樣會不會有事啊真是咱們肉廠出問題了嗎”
孔璋看了眼石玥,于是少女朗聲說道“此事與石街肉廠無關,責任在于景麗軒”
孔璋則說“眼下只是程序上的調查,后續嘛,至少咱們石街人自己要清楚自己是清白的。”
圍觀群眾頓時露出釋然狀。
“我就說嘛”
“老張雖然不是東西,小張其實人品倒還行,不玩太虛繪卷的時候還偶爾像個人”
“關鍵廠子里都是咱們石街的老弟兄,怎么可能產出毒肉來”
幾人正在議論,忽而一名青衣如夜梟般從半空滑翔撲落,攔在眾人面前,以冰冷的語氣說道。
“調查結果沒有正式公布前,任何人不得發表帶有誘導性的言論,若有再犯,以違律論處。”
街坊們紛紛愕然。
孔璋則目光一凝“這是顧組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