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是沒有超時。”
黎奉仙陰著臉沖他笑了一下,說道“拓跋郡守,你我在桑郡合作多年,也算得上配合默契了,所以有些事我也可以不瞞你說。”
而自那以后,拓跋田成就徹底擺清了自己的位置,開始心甘情愿給黎奉仙作狗,不但積極為其掩飾暴行,甚至干脆把郡守的印璽直接擺在郡守府的臺案上,黎奉仙若有需要,直接派人過來拿了蓋章就是,甚至不需要知會他更不必親自來
如此龜縮,倒總算換得了一時太平。黎奉仙只要兼并郡守之權,倒不會對拓跋田成本人威逼過甚畢竟真的逼死了人,再換個低職高配的明理先生過來,就該輪到黎奉仙的日子不好過了。
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當他出示郡守印璽,強令對方去啟動飛梭時,那人居然瞥了一眼印璽,露出渾然不以為意的哂笑,然后便假模假樣地低頭拱手,說“在下無能,請大人只管裁撤”
而下一刻,拓跋田成就聽到身后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這數年來,黎奉仙幾乎是把拓跋田成當成自己手下兵卒來調教,而后者也甘之如飴,充分體現了知識分子的錚錚鐵骨。如今只要聽到這夜班的敲門聲,他就知道必是將軍有召,無論出于什么境地,都能在極短的時間里收拾好形容,拜見黎奉仙。
但拓跋田成非但不敢怒,反而立刻鄭重肅然起來,他一邊推開美人,一邊匆忙給自己施以清體術,再之后便立刻套好衣衫,快步走到城主府前然后,就看到黎奉仙一臉陰沉地站在那里,輕輕點了下頭。
那句話,一直到數年之后,都時常在他夢中響起,令他滿身冷汗地驚醒。
拓跋田成連忙拱手“都是職責所在,不敢耽誤時間。”
拓跋田成連連點頭“自然,自然。”
拓跋田成低聲問道“將軍,還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嗎”
但是,看著郡守府那染血的地板,看著之后黎奉仙派手下人遞交來的所謂兇犯的“證據”,拓跋田成只覺得毛骨悚然,再也不敢奢望什么鴻圖,只想當場就折返繁城。然而,當他幾乎連滾帶爬,連自家行李都不顧地跑到驛站,讓負責人盡快給他安排飛梭時,得到的答復卻是
“流巖城的事情有變,我已調動兩營人馬,你隨我同去,沿途做個見證,日后也好補足手續。”
拓跋田成簡直目眥盡裂,他本人就是乘坐飛梭從繁城直抵郡城的,那飛梭就明擺著躺在他前面不遠,外殼上的靈光仍飽滿勻稱。然而偏偏驛站的負責人,就敢頭也不回的宣稱那飛梭故障了所謂指鹿為馬也不過如此
黎奉仙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背后,低聲道“郡守想要回繁城我這里恰好有一艘星舟,不如就乘我的星舟回去,由我親自送你一程”
這數年下來,單是他從黎奉仙手中分潤來的那些“薄利”,就已注定他根本別無他路可走,所以自然也知道該為對方保守怎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