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真只對兒子生氣,并不認為是兒媳挑唆兒子不去參加宮宴,許媽媽笑著安慰“隨他吧,也不急一時,以后有的是機會。”
莊籬并不知道東陽侯夫人的抱怨,來到薛府,薛夫人見到她很高興,留著吃過午飯才讓回去,臨走又送了一大堆禮物。
除了節日的點心,還有花燈。
莊籬含笑看著這盞燈,點點頭:“很好看。”
春月說:“回去掛在屋子里。”
莊籬并沒有再看花燈,伸手掀起簾子看車外:“世子也快忙完了,出門的時候說午后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春月點點頭,早上出門的時候,少夫人是問世子今日是不是過了午就忙完了,世子回答是。
莊籬看著外邊,忽地說:“不如,我去接世子回家吧。”
接世子?春月看著她。
“不去衙門,就在御街口等著他。”莊籬說,笑意歡悅興致勃勃。
這樣啊,世子如果突然看到等候他的少夫人,也一定很開心,春月點頭:“好啊,好啊。”
……
……
站在臨近御街的一家酒樓上,蔡掌柜走到上官月身邊,與他一起往外看。
“老蔡,你忙你的事,跟著我太危險了。”上官月回頭皺眉說。
蔡松年對外的身份是余慶堂掌柜,且投靠監事院為其提供舉檢的名單。
如果被發現跟上官月來往熟埝,只怕監事院也盯上上官月。
“公子當了駙馬這么多年兒子,該查的早就查了幾遍了,監事院不會在意。”蔡松年說,越過他肩頭盯著外邊,“再說了,您樓船上收的賭徒們財物都賣給了我們,您可是我們的大主顧,我當掌柜的鞍前馬后也是理所應當。”
身份還有什么可危險的。
金玉公主已經知道了,會呵護在羽翼之下。
就算揭穿了也沒什么。
相比于這個,公子跟有夫之婦勾連在一起,才是最危險的事。
“來了。”他說,看著街口一輛緩緩駛來的馬車。
上官月也看到了,熟悉的東陽侯夫人的馬車,以及車邊四五個護衛,縱然此時街上人多車多,也十分引人注目。
上官月看著馬車不由笑了,下一刻又皺眉,神情幾分緊張。
“會不會太危險了…”他低聲喃喃。
蔡松年耳朵豎起來,抓住上官月的胳膊:“當然危險了!這可是御街,來往皆是官員,要是在這里你們拉扯被人看到,那就人盡皆知。”
相比之下還不如在東陽侯府內被抓到呢,至少家丑不會外揚。
他抓緊了上官月的胳膊,想好了,就算把公子打暈,也不會讓公子和東陽侯少夫人當街幽會!
上官月被他逗笑了。
“老蔡,不是我來見她。”他說,“我幫她見個人。”
昨晚白籬提出請他幫忙引沈青出來,他覺得有點冒險,不是說在這人手里吃過虧?
但白籬堅持:“我不跟他真見面,我就在旁邊,看一眼。”
當時白籬的臉色很不好看,上官月不忍心再讓她失望,只能答應了。
兩人約好了在這街口,他會派一個內侍,以公主府的名義把沈青從太常寺叫出來。
而白籬則以等候丈夫的名義,坐在車內在街口看一眼。
雖然不需要他親自出面,他也不懂厲鬼們之間爭斗的手段,但他實在不放心,還是想來現場看著,萬一真打起來,他就立刻睡倒,也許能幫上忙。
“來了。”上官月低聲說,眼神微凝看向皇城方向。
一個小內侍帶著沈青一邊走一邊說笑。
“公主現在真不徹夜宴飲了。”小內侍說,“家里的人都驅散了,只留下老的丑的。”
沈青笑說:“公主倒也不必如此,到底是我大周公主,也太委屈了。”
“不委屈。”內侍忙擺手,“公主很高興呢,說這日子過得才清爽,如今請了鄭公指導作畫,又想要學一學古琴,明日宮宴上給陛下道賀,只是擔心技藝不好,讓沈大郎君您來指點一下。”
沈青要說什么,小內侍搶先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