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云?”一人喃喃出聲。
因為靠的太近,那俊俏郎君正好聽到,便看過來,對他頷首還禮。
還禮。
這說明是真的!
“你怎么會來這里?”那人忍不住脫口問。
周景云尚未答話,身后的薛四郎擠過來瞪眼喊:“他只是來看看,來看看而已。”說罷推著周景云向內去,“快走快走,讓你帶上冪籬你不帶,你看看,被大家認出來了。”
這一句話確認無疑,身后掀起喧囂。
“是周景云!”“真是周景云!”“薛四郎帶來的!”“薛四郎跟周景云是親戚!”
……
……
白籬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兩個管事站在門外等著。
上官月剛把樓船托付給她的時候,他們會來等候迎接她,后來被她說不用自己隨意的后就不來了。
怎么今日又過來了?
站在三樓最高處,能聽到船艙里沸騰的喧囂比往日更甚。
“怎么了?”她問,“許久不開樓船,客人們太激動了有人鬧事了?”
一個管事忙說:“不是不是,是來一個,特別的人。”
特別的人?白籬不解:“怎么特別?沒經過核驗闖進來的?”
管事搖頭。
那還有什么特別的?能通過核驗的,就是能上樓船的。
“是東陽侯世子周景云。”另一個管事說。
白籬驚訝,周景云?
下一刻眉眼彎彎。
他來了啊。
……
……
船艙內喧囂一如既往,但又跟以往不同。
以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所好,要么盯著賭桌叫囂,要么跟好友飲酒喧鬧,再就是為舞娘歌姬而鼓噪,現在則是都盯著一人。
“…..周世子,你來試試我這套牌,我手氣好的很。”有人舉著牌喊。
“我這里才好玩。”其他人跟在四周也紛紛邀請。
周景云還沒說話,跟在他身邊的薛四郎揮舞著手“走開走開,他不玩,他不玩。”
趕走了賭徒們,又有不少人舉著酒,捧著書畫,攬著美人涌過來。
“世子,來與我們共飲美酒。”“世子,快來鑒賞一下我的字畫。”“你那破字畫有什么好鑒賞的,別污了世子的眼。”“世子還是來聽我撫琴。”“世子,我將美人贈于你。”
薛四郎將袖子揮舞如風車“他不喝酒。”“他不看。”“什么美人,有他美嗎?”
站在三樓最高處看著這一幕,白籬忍不住笑出聲。
“周景云從不涉足這種場合。”一個管事沉聲說,“他不賭不飲酒不尋歡作樂,來我們樓船做什么?”
“莫非是為了攀附楚王?”另一個管事說,說完自己又搖頭,“不可能。”
周景云不是那種人,再說了,楚王似乎也不到被攀附的地位吧,如果皇帝沒生皇子倒還有可能,現在皇帝有了皇子,按理說朝官們世家們應該謹慎,對楚王敬而遠之。
“莫非是來尋釁的?”先前的管事想到什么,眉頭皺緊,“周景云跟監事院似乎有些勾連,皇后案就是他挑起的。”
另一個管事頓時也緊張:“對,沒錯,前兩天張擇當眾說楚王心思不正…..”
然后周景云就出現在樓船上了!
這讓人不得不多想!
“給皇陵那邊送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