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張擇也來樓船了!
張擇不在意四周驚訝的視線,也不看眾人,看向廳內架起的繩索,此時扔琉璃珠的少年一個倒懸,沿著繩索滑落,琉璃珠如流星跌入他懷中。
“好!”他緩緩撫掌說。
……
……
張擇。
周景云和李余同時看過去。
與此同時,蔡松年也快步近前。
“他沒有用監事院的身份登樓。”蔡松年低聲說,“用的是客人的身份,且符合資格,所以不能阻攔。”
李余點點頭,對著廳內的張擇一笑:“無妨,來就來,我去迎客。”
周景云在看到張擇進來的瞬間就轉過身,此時將孩子遞給白籬,低聲說:“你先帶孩子走。”
白籬接過孩子:“該走可不是我們,這是我們囡囡的百天宴。”
說著看向大廳里的張擇,一笑。
“倒是他,來了,別想那么容易走。”
……
……
繩索上的少年跌落在地上,高架和繩索被收了起來,這一次沒有新的表演出現。
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在門口。
張擇看著走來的李余,以及他身后的周景云。
“殿下和世子好興致啊。”他似笑非笑說,“昨天太液池邊相伴還不夠,今晚又要共度啊。”
這話可真是不好聽。
李余似乎沒聽懂,拍著胸口說:“當然好興致,昨日一場虛驚,我差點卷入麻煩中,怎么想都要慶賀一下。”又看身旁的周景云,“周世子昨日可是我的吉星,今日自然是座上客。”
周景云一笑:“殿下言重了,只是恰好。”說罷看著張擇,淡淡問,“中丞,這是還沒查完?查完樓船,是不是還要去公主府?”
拿公主來嚇唬他?張擇笑了笑:“今日不是公差,久聞花樓船大名,連世子都流連忘返,我也來見識見識。”
李余哈哈笑了:“好好,稀客稀客,我的花樓船真是蓬蓽生輝,中丞,快請上座。”
張擇也沒有推辭,跟著李余,周景云向一旁的雅座走去,他視線環視四周,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婢女仆從,人影交錯。
張擇入座,并不讓樓船上的婢女們靠近,帶來的八人分別站在身后。
這八人看起來穿著普通,但有四人佩刀,有四人手持奇怪的物品,有不知是何羽毛做成的扇子,雕花的銅鏡,手掌大小的銅盤,更有一人手持一條白紗。
奇奇怪怪十分詭異。
“還望殿下見諒。”他對李余說,“我不習慣他人近身。”
李余一笑:“知道知道,中丞只帶了這幾人已經是很信任我了,按照你的習慣,原本我這樓船上的人都得趕走。”
張擇也不否認,含笑說:“不管怎么說,殿下如今是楚王,不是上官家的小郎子。”
李余并不在意他的不客氣:“既然中丞來了,我們就繼續吧。”說罷對舉起手拍了拍。
伴著他的擊掌聲,原本安靜的大廳忽地響起得得的敲打聲,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
樓船的鼓樂之所精巧,只聞其聲不見樂師。
“這馬蹄聲奏的像。”廳內有客人閉著眼傾聽,捻須點評,“我似乎真看到馬兒踏步。”
旁邊有人啊一聲:“不是像,是真的。”
什么真的?那客人睜開眼看去,瞬時瞪圓,見廳內一角忽地有一匹馬得得而出。
這是一匹全身通白的駿馬,身上綴著金絲白繩,堆積著珍珠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