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茹忍不住笑了,宛如又看到了面對布置的功課跟她討價劃價的小白籬。
“不行,對你來說,勞身更好!”她板著臉,又對廂房那邊喚奶媽,“把囡囡抱過來吧。”
……
……
周景云回來的時候,白籬揉著胳膊來迎接他。
“怎么回來這么晚。”
“孩子明明看起來小,抱著好累。”
“我跟她玩,她總是一會兒就哭。”
“哭了后,竟然還要找我玩。”
聽著她的抱怨,周景云一邊解下外袍一邊笑說“晚上我陪她玩。”
白籬已經丟下這件事,去翻看周景云買回來的香料。
“夠用了嗎?”周景云問。
白籬點頭“夠了。”說著在書桌前擺開制香的工具,周景云在旁邊羅漢床上坐下來。
“還有,你可以送我一把匕首嗎?”白籬想到什么,又說。
“切割香料用的嗎?”周景云問,“要多大?”
白籬看著他一笑“不是切割香料的,是割我自己的。”
周景云愣了下,坐直了身子,看著白籬含笑繼續說。
“小一點,方便隨身攜帶,鋒利些,就可以了。”
周景云問“以前你說的那種搖晃,推倒,扔進水里的辦法都不管用了嗎?”
“管用。”白籬說,“以防萬一,再多一些準備。”
她看了眼手腕,其實她也沒對黃茹說真話,她先前掐自己是在失神前,這次的確是她第一次毫無察覺的失神,且直到被黃茹刺破出血才醒來。
看來她要為以后這種狀況做準備,免得靠掐破簪子刺一下不管用。
周景云看她一刻,點點頭站起來“我知道了,我去書房找找。”
看著他拿起外袍就走出去了,白籬倒是愣了愣,旋即笑,他怎么不問是不是又要赴險了?
讓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
周景云站在門外輕輕吐口氣。
他知道,她接下來做的事很危險,就像前幾次那樣,她哪一次不是涉險?
沒什么好問的。
他也不會去阻止她,勸說她。
沒有人想要赴險,必然是沒有選擇。
不管她做什么,他陪著她便是了。
……
……
花樓船沉水后的第四天,樓船已經被打撈起來,河水變得平靜,碼頭上恢復了安靜。
張擇勒馬看過去,皺了皺眉頭“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旁邊的隨從笑了笑“金玉公主都不管,楚王又能如何?京兆府已經直接定了那幾個所謂逃兵的死罪,此案已成定局,楚王昨天下午去了李府。”
張擇看向他問“去做什么?”
隨從哈哈哈笑“去送禮。”
“送禮?”張擇似乎不信。
“不不,楚王說是替金玉公主送禮,表達污蔑李大將軍的歉意,楚王其實也去說狠話。”另一個隨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