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籬依舊跟第一次下床行走那般,在旁小心翼翼伸著手跟著,周景云有些好笑:“我傷的不是腿。”
白籬搖頭:“傷的可是心口,關系著全身。”
不過看周景云走了幾步,腳步穩穩,也算放心了,扶著他在羅漢床上坐下來。
“還是要靜養,不要走動太多。”白籬說,轉頭喚春月,發現春月不在,今日的院落也格外安靜,沒有囡囡的笑鬧聲。
“忘了?”周景云在旁輕笑,“春月今日跟母親去楚王府了。”
而莊夫人帶著囡囡奶媽許婆子也先一步搬了過去熟悉環境,好讓囡囡在正期那日免認生哭鬧。
正期就在明日了。
按照規矩女方家要去新房鋪床,所以東陽侯夫人去楚王府了。
白籬笑說:“還真忘記了,春月出去的時候還跟我說了一聲。”說著起身取過洗干凈的桃子,坐在羅漢床上用刀子切開,“這么快就到了。”
“其實很慢了。”周景云說,“他納征問期等等一步步走過來,又裝新房,備婚宴,我們當時.....”
說到這里輕咳一聲。
這個時候提過去不太合適。
都是假的,他還比上了。
白籬已經挑眉接過話:“可不是嘛,我們當時晚上說了成親,三天后就入洞房了。”說著笑,叉起切好的一塊桃子遞過來,“我都不知道成親還有這么多步驟。”
是啊,他給她的婚禮太敷衍倉促了,周景云看著遞過來的桃子,叉子小小一枚,被白籬捏在手里,他伸手去接的話沒有地方可拿,那.....
他下意識微微探身,直接用嘴接過桃子吃了。
“是,當時委屈你了。”他說。
白籬說:“怎么叫委屈我了?”看周景云一笑,“應該說委屈世子了才對,那時候世子為了我,舍棄了堅持多年的不娶啊。”
周景云笑了笑:“我也是為了我自己所求。”
白籬自己叉起一塊桃子吃了,輕嘆一聲:“真快啊,已經過去一年多了。”說著又笑,“我又要成親了。”
周景云笑了,忽道:“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陽臺近鏡臺。”
白籬哈哈笑了:“這位公子,接親的還沒來,你就開始誦讀催妝詩了。”
正說笑著,院內腳步細碎,兩人轉頭看去,見東陽侯夫人帶著許媽媽春月緩步而來。
“夫人回來了。”白籬笑著起身迎了出去。
東陽侯夫人看著從室內輕快走出來的女子,站在廊下笑盈盈施禮。
“夫人辛苦了。”
她心里哼了聲。
在院門外都聽到他們兩個說笑聲不停,現在還笑得出來,兩人都沒心沒肺!
“不敢當。”她不咸不淡說,“能為楚王妃效勞,是我的榮幸。”
白籬笑著掀起簾子:“楚王妃給夫人打簾子。”
看看這真真假假隨口調侃的樣子,東陽侯夫人瞪了她一眼邁進去,周景云從羅漢床上下來,站著要施禮。
“哎呦世子,你就別講究這個了。”許媽媽忙扶他。
該孝順的時候不孝順,裝什么孝子!東陽侯夫人瞪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來。
春月要忙著去斟茶,白籬已經自己先去了,對她低聲說:“你也累了,歇著吧。”
春月一笑看著白籬親手端茶給東陽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