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上回買的小雞還活著嗎?”
懷榆回過頭去,也跟著笑了出來:“棗子叔!”
棗子叔對這個稱號已經麻木,此刻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懷榆的背簍,好奇道:
“這是什么?怎么弄這么多?藥丸子啊?治什么的?”
“不是。”懷榆連忙搖頭:“就是一些干的發酵肥。”
棗子叔哈哈笑了起來:“哎呦,我還不是自己人嗎?藥丸子就藥丸子,這年頭兒誰家能有這么多發酵肥,還都給做成這么精致的?”
“來,給我看看唄。”
懷榆艱難解釋:“這個真挺臟的,不能吃。”
“哎呀,叔又不是小氣的人,看看怎么了?”棗子叔覺得她真是有點兒扭捏了,不像一開始那么爽快。
事已至此,懷榆沒辦法,只好把背簍里的袋子解開。
剛一解開,一股密閉發酵的青草味道便撲面而來。棗子叔深吸一口氣,此刻驚喜道:
“有種醇厚的香氣……嘶!這該不會是陳年的團茶吧?”
說話間,他已經捏起了一顆,對著太陽左看右看。
只見這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圓球里,還夾雜著絲絲縷縷的墨綠和草綠色澤。
克太郎在發酵方面很有一手,這圓球均勻,絲絲縷縷的顏色也融合得均勻,看起來并不丑,甚至還頗有韻味。
于是……
棗子叔握緊一顆在掌心:“貴嗎?不貴的話,送叔一顆吧?好些年沒喝上什么好茶了。”
懷榆嘆口氣,此刻又好笑又無語:“棗子叔,這東西真不值錢,你想要我給你倒一盤子——但是它真的是發酵肥,不能進嘴……”
“嘖,”棗子叔懂了:“所以你真的是當發酵肥買的,是吧?撿著漏了,我懂了!——來來來!到店里來坐坐,咱們來品品茶呀。”
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捏著那顆球,拉著懷榆的背簍就往店里去。
懷榆趕緊掙扎著:“不了不了,我真的要趕回去,還有一些事……這個真不能喝……哎,好吧,好吧,你要真喜歡的話,我給你倒一些。”
“好!”棗子叔立刻松了手:“爽快!你等一下,叔不會讓你吃虧的——來來來,我家有一大捆粗麻繩,你要是背得動就扛回去吧。”
懷榆這回可真不好意思占便宜,她真的很怕棗子叔把這個當成茶葉喝下去,此刻連連擺手:
“其實這個都是垃圾發酵出來的……”
“行行行,垃圾,叔我就愛喝點兒垃圾。”
“這個真的不能喝!”懷榆急了。
棗子叔卻嘆口氣:
“妹子啊,你說我在市場混了這么多年,東西是好是壞我嘗一口就知道。”
“你看上回那變異棗子,我怎么說的來著?23,狗都不吃吧?你買回去嘗嘗了嗎?確實是那個味兒吧。”
“你這個東西我雖然不知道原材料是什么,可就算不是茶,沖泡起來味道也不差!”
“你放心,叔我有經驗,吃不壞的。”
懷榆腦子只剩一片空白。
她不能泄露克太郎的事兒,但偏偏又解釋不出來這東西,此刻趕緊跟棗子叔說道:
“棗子叔,你想喝茶我有啊!我明天給你送一包竹心茶吧,那個烘干了之后泡水清甜清甜的,還有一股竹香,特別好聞呢。”
“唉,我不愛那清淡口味兒,我就喜歡像團茶呀,滇紅啊,普洱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