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謊了,我是個騙子。”
“念娘沒有襲擊我,我也沒有落入黑水,都是我為了博取同情瞎編的。”
宋微塵頭低低的,艱難地說出這些話。
她不是有意隱瞞事實,可即便說出實情又能如何,孤滄月絕不會認,反而可能讓他以后再也不會幫自己,寐界無依無靠,她需要大佬傍身。
她當然明白這么說墨汀風對她將再無信任可言,且自己的嫌疑也會加重,可兩害相權取其輕。
“宋微塵”他一步步走近她,她心虛向后躲,終于退到墻角,退無可退。
“孤滄月救你之時恰逢白袍失蹤案發,現在他又成了此案的督辦大人,你不覺得可疑么你的包庇,很可能會放過真兇”
“無論是不是孤滄月主導,白袍失蹤一事,他必定牽涉其中”
墨汀風雙臂一展撐在墻上,將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宋微塵圈在了其中。
“你若是他的女人,這么維護倒也說得通了,可他牽涉其中,你也難逃干系,包庇之罪同罰連坐”
“阿嚏”宋微塵只覺臉燙咽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墨汀風嚇的,她覺得特別冷,不受控制地有些發抖。
“我沒有包庇任何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好我承認是被念娘扔進了水里不假,但我再有意識時,可是在你床上。”
她抬頭看他,直視著他的眼睛。
“若你真要問是誰救的我,這個人,只能是你。”
他看著她,眼里似有深淵。
“你的意思是,你在包庇我”
“我的意思是,不要逼我承認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宋微塵搖搖有些昏沉的頭,覺得渾身冷得骨頭疼。“無所謂,信不信那是你的事。若有證據,你就抓我好了,若沒有證據,請問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墨汀風猶豫了,他其實一直在詐宋微塵以孤滄月的性格,若白袍失蹤案真與他有關,以他顯出來的在乎這丫頭的程度,斷不會把她獨自留在那船上。可若是與他無關,他和她,分明一起在隱瞞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她,卻發現她看起來不對勁。
“你臉怎么這么紅”下意識摸了摸她額頭,燙得驚人。
“老板,你們這兒有醫院嗎,下午我想請個假”
聲音越來越低,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整個人站不穩,歪斜斜倒在了他懷里,熱得像塊火炭。
“宋微塵”
懷里的火炭閉著眼沒有回應。
這凡塵女子真是脆弱如螻蟻,動輒病來如山倒,指望她破案還不如指望兇犯良心發現來自首呢預言中的魄語者怕是言過其實了。墨汀風忿忿的想著,卻仍舊把她抱回了自己府上。
既是孤滄月的女人,躺在自己床上實在不合時宜,猶豫再三,他竟將她帶到了自己臥房隔壁的那間屋子,那間叫無晴居的房間。
也罷,跟無晴居原來的主人一樣,都是口是心非半句真話都沒有的小騙子,稱得上住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