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劑喝下后維持時間只有七日,七日后可以再服,但能變成什么樣子并不受控制,意味著她不可能再以同樣的模樣進入司空府,且那時未必府中還招下人,所以她必須在七日內了結桑濮。
喝了易容水后喜鵲變成了一個容貌平凡的女子,她看著眼前的布兜考慮再三,從里面拿出兩瓶備用藥劑藏在衣袖內,向著司空府而去。
事實上在孤滄月撞見她時,已是喜鵲進府的第三日,除了偶爾會讓她去洗髓殿附近送點東西之外,根本沒任何機會接近桑濮居所莊玉衡把她保護的極好,府中丫鬟只有玉衡君的貼身侍女青云才有資格接觸桑濮。
喜鵲暗自著急,她還有四日,必須在這個時間內找到機會將這小賤人置于死地
而眼下桑濮甚至不在司空府內,也不知道這個賤人被帶去了哪,喜鵲正恨恨的想著,看見青云從不遠處走來,她眼珠一轉,想了想自己藏在司空府外的那兩瓶藥劑,突然有了打算。
宋微塵的窒息感逐漸緩和,看著眼前景色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竟覺連胸腔里都是甜的。
她此刻正坐在一處平頭山崖的大塊青石之上,崖下有片氤氳著絲絲縷縷霧氣的林子。正值冬月,那滿林的臘梅被薄雪覆了細細的一層,如蜜蠟般的花朵被那雪晶一浸,香味更加寧靜悠揚。
宋微塵記憶中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致,雖說眼下她能稱得上是記憶的東西委實也不多。
就那樣有些癡癡的看著林梅落雪,她身上裹著厚狐裘,懷里抱著湯婆子,身下墊著厚厚的兔毛軟墊,倒也絲毫不覺得冷。
眼前突然多了一枝帶著薄雪的臘梅,她轉臉,對上了莊玉衡笑盈盈的視線。
“有花堪折直須折。”
宋微塵接過那枝臘梅,輕輕湊在鼻尖嗅了嗅,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瞬間腦內好像多了個畫面,她在認真聞著一種什么花,小如米粒,跟這臘梅一樣也是黃色的,好像那種花對她來說很重要,可為什么重要她卻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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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在想什么”
看她走神間眉頭漸漸蹙起,莊玉衡忍不住關心。
從昨夜到現在,他對她的心意越來越難以琢磨,明明可以讓她在洗髓殿靜養,可他卻以治療驚悸之癥為借口,將她帶到這人跡罕至之處。
私心里,無非是想單獨跟她待在一起,不用顧慮墨汀風和孤滄月怎么想,恍若天地間只有他們二人。
“這里是你的秘密基地嗎”
宋微塵用樹枝在青石板上比比劃劃地寫著,又指了指眼前的梅林。
“此處叫臥寒塘,位于司空境內凌霄山頂,平日人跡罕至,倒也算得上我的秘密基地。”
“我很喜歡。”宋微塵伸出大拇指。
“那我們現在就有了共同的秘密。”莊玉衡淺淺笑了一下。
其實這個地方也正是他練功走火入魔之地,莊玉衡確實很喜歡這里,千年前的某日,他正在此處修“大羅境”,卻受幻象干擾短暫墮魔,雖很快找回心智,但修為退回“太乙境”不說,還會在特定的日子和時辰再次失心魔化。
后來因為這心結,好幾百年他都不曾再來過此處,也是近些年才慢慢釋然幻象因他心中雜念所起,與此地又有何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