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到任何有效信息了嗎?難不成你在擔心我因為泄露秘密被暗中滅口,所以有意避開核心信息?”
“我說什么你信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江湖險惡,人心隔肚皮?”
……
她一疊聲的發問反而把宋微塵逗樂了,后者撓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咱倆肯定成不了敵人,你這不是挺關心我的嘛。”
“再說了,誰說我剛才的問題沒有效,至少我知道了你的底色——你不是壞人,至少骨子里不是,這一點很重要。”
“也因此我很肯定,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你不會主動暴露我的身份;如果不是沒有選擇,你不會蹚與我有關的這趟渾水;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你更不會主動與我為敵。”
宋微塵說完沖李清水擺擺手,轉身走得頭也不回。
“這回是真走了。”
看著宋微塵的背影,李清水第一次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沒打過兩次照面,甚至因為在鬼市時有祛音禁制,兩人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對過話,可宋微塵身上卻有某種莫名其妙的感染力,讓人不自覺的愿意在此刻為她做點什么。
這種奇怪的感染力到底是什么呢?她明明傻到別人說什么信什么,明明說話古怪行事跳脫,明明……還是自己感情路上的莫名威脅。
看著宋微塵越走越遠的背影,李清水在說話與閉嘴之間萬分猶豫,最后還是沒忍住,遵從本心開了口。
“宋微塵,有人蓄謀已久要你的命,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控和計劃之中。你自珍重!”
“他日再見,是敵是友難辨,別怪我無情!要怪……就怪命運。”
話音未落,人已閃形消失不見。
宋微塵回身看向空空的司空府一隅,似乎那個角落還留有剛才兩人一鼠的余溫。
她向著半空一笑。
“謝謝,你也保重。”
“不過下次見面,我得教會你一件事:挑對手,挑爺們兒;惹事端,別惹女人。”
“怎么聊了那么久,雪櫻念叨你好幾次,她要生氣我可惹不起!”
宋微塵剛進殿門,莊玉衡便迎了過來引她去見長公主。
她一路走一路打量著洗髓殿的陳設,與往日相比并無太多變化,看得出這位“真公主”確實沒什么公主病,心里對她的喜歡又多了一分。
秦雪櫻與上次在司塵府初遇時的狀態差不多,只是腿上還纏著細紗布,但整體恢復的很好,據莊玉衡說,不日便能正常行走。
她見了宋微塵也是親近得很,自來熟般拉著她聊鬼夫案的細枝末節,甚至為黃阿婆和黃虎的愛情故事紅了雙眼。末了又跟宋微塵講起自己春獵的趣聞以及驚險,兩人聊得極投緣,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秦雪櫻堅定不許宋微塵私下里再叫她長公主,說喚一聲雪櫻親切些。
“以后就這么稱呼本宮,這是命令”她如是說。
宋微塵樂了,這是打著官威親民啊?遂順了她的意。
只是她總覺得秦雪櫻在言談中會不時湊近她聞一聞,繼而仔細的快速的打量,或者說“掃描”她一眼,弄的宋微塵挺尷尬,難不成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好的氣味?不應該啊……
雖說進殿前為了禮儀和穩妥她已經把笑鼠收回了馭傀,但還是不放心,莫不是這位公主能聞到她身上傀氣的味道?!
這就過于恐怖了!
又一次明顯的感覺秦雪櫻湊了過來,對她一邊打量一邊聞嗅,宋微塵實在憋不住了,她決定弄個明白。
“雪櫻,你總刻意湊近嗅我,莫非我身上附了什么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