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越來越給人一種莫名的親近熟悉感,谷雨以前不敢想,但最近接觸得多難免不讓人生疑——只要桑濮在,白袍一定不在,這很難稱其為一種巧合。
而且司塵大人對白袍和桑濮都同樣言聽計從,寵溺有加,這本身就很反常。
念及此,谷雨幫宋微塵整理腰飾的手頓了頓,認真打量起她的背影。
“會不會……?”
心里有了計較,谷雨不動聲色拿出一個極袖珍的小玉盒,里面是她自己精心調配的“香膏”,本來是要送給白袍尊者的禮物。
她給宋微塵在手腕內側和脖頸都抹了一些。
“姑娘,這種香膏是用菖蒲、百合、排草和檀香制成,有安神定心的效果,姑娘若覺得心口發悶時可以涂一些,有舒緩心肺和醒神的功效。”
“我家谷雨真是心思細膩,你怎么知道我剛好需要這個。”
宋微塵不覺有異,笑著接過小心的塞進了衣襟內袋。
倒是谷雨瞳孔微動,“我家谷雨”——會這么叫她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難道……她再次仔細端詳宋微塵,“難道她真的就是……”
谷雨覺得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信息,不過還需要點時間驗證。
……
捯飭完畢,宋微塵特意讓谷雨給自己上了一個丹朱色的口脂,又抹了些許胭脂,她不想一臉病容讓關心她的人看了徒增擔憂。
一切收拾停當,她拎著谷雨備好的從望月樓買來的點心匣子,打算去尊者府給長公主問安——殺死小桉的兇犯必然藏匿在尊者府伺機而動,宋微塵抽了抽鼻子,“檢驗她嗅覺的時候到了。”
“姑娘,我陪您同去可好?”
谷雨看著宋微塵滿臉的擔心,她給人一種看上去隨時會暈倒的易碎感,“這一點也跟她那個脆皮的白袍主子如出一轍。”
“不用,我自己去。昨天尊者府發生那樣的事,小桉生前又特意找你說過話,我擔心你已經被某些人盯上了。”
宋微塵拉著谷雨的胳膊,無比嚴肅的看著她。
“白袍不在,我就是你的依靠。”
“你答應我,這幾日一定不要亂跑,好好待在房里,莫說長公主或者是阮貴人,就是天王老子來傳喚你,我不在你也不要去。”
谷雨眼眶微紅,向著宋微塵深深一拜。
“能有幸服侍到您,是谷雨莫大的福氣!”
“只是姑娘滿心記掛著別人,卻對自己的安全和身體過于疏忽,您千萬要顧好自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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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塵剛出聽風府就遇到了迎面背著一個錦囊包袱而來的莊玉衡。
原來他一早偷偷與墨汀風一起去看過她,見她睡得熟,心脈也平穩,就見縫插針回了一趟司空府,從藥廬拿了好幾味草藥回來。
宋微塵身上有某種兇險咒術,他絕不會判錯,所以黃泉太陽草才會對她的病征變得如此效弱,莊玉衡趕回去拿來的草藥正是可以驗證是否中了咒術的“咒引草”,既然他們不說,他決定自己找答案。
“玉衡哥哥,背這么大個偶像包袱,您這是擱哪兒打家劫舍回來呀?”
對于宋微塵別致的問候方式,莊玉衡一時難繃,敢這么跟他說話的,普天之下也就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
“微微啊,你要是身體狀況有你這嘴皮子爽利就好了,我得少操多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