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勁敵,他平生第一次徹底失去了斗志,葉無咎閉上了眼睛——可即便閉著眼,他也能感受到馬震春身上如灼日般的氣息光速朝他襲來!
沒有預料中的烈火焚身,那團“熔爐”擦著葉無咎掠過,繼而消失,似乎從未出現過。
葉無咎睜眼,眼瞳里灰敗一片,他佝僂著身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拖著步子捂著左臂,像個耄耋老人一般顫巍巍走回司塵府。
……
“無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墨汀風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沒,沒有……屬下只是有些走神,無咎該死。”
葉無咎藏在袖籠里受了傷的左手微微顫抖。
他刻意暫時瞞下了見過死靈術士之事,不為別的,實在是他不想讓自家大人替自己沖在前面——既然那馬震春是沖他而來,只要尚有一口氣在,就應該自己先行想辦法解決。
實在是,一片赤誠忠心可鑒,愚直有余,應對不足。
.
“大人,您方才問屬下何事?”
葉無咎收了神思。
“沒什么。”
墨汀風略沉吟,重新看向丁鶴染,
“直接說結論吧,我傾向認為殺害小桉的另有其人,而非阮星璇。”
“這件事情,是有人刻意要將她搬到臺前來,欲嫁禍阮氏。”
聞言,丁鶴染和葉無咎皆吃了一驚,不明白墨汀風為何有此一斷。
墨汀風將那證物托盤中的翠玉金簪拿起,交給丁鶴染,
“你們兩個再仔細看看。”
丁鶴染將那翠玉金簪對著光細看,又將小桉喉嚨中取出的那枚翠玉葉子與簪子的缺環二次比對,完全吻合——怎么看阮綿綿都與謀害小桉之事都脫不了干系。
“你們不覺得這缺環過于齊整嗎?”
“根本是被人小心翼翼從翠玉金簪上取下了一片。”
“要真是阮氏聯合其婢女杜鵑在地下冰窖謀害小桉,就算后者有心留證據,能夠趁其不備扯下一枚翠玉葉子吞下,也不可能是如此齊整的缺環,這樣的斷口必是有足夠的時間精心取下才能達成。”
“另外,你們應該也注意到杜鵑的情況了,她那樣的身體狀況莫說殺人,能自保已是萬幸。而阮氏自己動手殺人的可能性不高,所以我推論,此事另有兇犯,而且此人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接觸到阮氏而不被引起懷疑。”
墨汀風一番分析,丁鶴染豁然開朗,看來水尸案還需從長計議。
“可究竟是誰想嫁禍給阮貴人?”
丁鶴染不自覺問出聲。
“你應該這么問,水尸案若將阮貴人定為兇犯,對誰最有好處?”葉無咎終于沒有再走神,但看起來臉色奇差。
墨汀風看在眼里,并未聲張,而是讓兩人先行離開,之后給丁鶴染定向傳訊,讓他私下看顧著葉無咎。
“無咎明顯不對勁,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鶴染你要看好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