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復又戴上面紗,看了眼莊玉衡,
“司塵大人,玉衡留在這里救人,我先回大殿——看來必須直接稟明境主,讓他派人搜府徹查,今夜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的綿綿!”
“萬萬不可!”
向來溫雅的莊玉衡礙于正在救治葉無咎無法起身,只能急聲阻攔,
“汀風,你快攔住舅母!”
墨汀風略沉吟,起手設了一個障眼結界,將幾人包裹其中,不僅景嵐無法出去,甚至哪怕有其他人走過這里,也無法看到和聽到他們。
“景夫人,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若真這么做了,綿綿可能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們沒有任何確實的證據表明綿綿被劫進了境主府,冒然開口,除了打草驚蛇,達不到任何效果。”
“怎么沒有證據?!”
景嵐情緒激動,
“那方在綿綿屋內找到的血帕,你們司塵府不是已經得到覓蹤結果了嗎?綿綿她就在境主府!”
“景夫人!”
安靜縮在一旁的丁鶴染站了出來,向著景嵐一抱拳,既然討論起他的主營業務,可就不能再噤聲了。
“這里畢竟是境主府,若要在明面上大張旗鼓的找人,需由上界天尊親自下發搜查令方能成行。”
“再者,那方血帕上同時還混有杜鵑的咒血,故而我們不能篤定覓蹤結果的準確性。尤其這方血帕又是在‘不入五行陣’中被發現,此陣虛實莫測極為特殊,更加不能確定覓蹤結果為實……”
丁鶴染還未說完,阮母眼淚已經流了滿臉,從阮綿綿失蹤開始她就沒合過眼,神經早已繃到了極限。
她把所有的期許都留在了今夜,可現在看來不過是自欺欺人。
“已經過去十日,再找不到綿綿,她就要變成杜鵑那個死丫頭的替死鬼了!眼下就境主府這么一個線索,你讓我怎么辦?怎么辦!!”
說到情急處,阮母甚至開始捶打推搡丁鶴染,他本身腰上還有貫穿傷,被景嵐不慎打到,血立刻又滲出來,疼得丁鶴染悶哼一聲,卻未退半步。
墨汀風眉頭一皺,過去拉開了糾纏的阮母,
“景夫人,你當真覺得境主不知我們今夜異動?”
“一場小型家宴,堂堂司空府掌司從頭到尾幾乎沒有露面,墨某亦是開宴不久就借口離席,如此反常,境主怎會不察?”
“您有沒有想過,除了機巧法陣,今夜我們在府中行走從未遭遇任何府兵攔阻,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境主早已察覺,卻沒有半句詰問,任由我們私底下行之動之,這已是天大的信任。”
“在這樣的情況下,仍尋不到綿綿蹤跡,說明她另在別處,那血帕覓蹤指向境主府,恐怕是背后之人蓄意為之,另有所圖。”
他一番話叫景嵐徹底泄了氣,她捂著臉慢慢蹲了下去,雙肩緊鎖,整個人看上去像一朵突然喪失了水份的枯花。
墨汀風彎下身將景嵐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