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喜歡墨總?”
“如果是阮綿綿,我根本不會問這個問題,所以她處處針對我設計我都有理由,我反而心里踏實。但你,恕我直言,我不認為你喜歡汀風,甚至一絲絲男女之情都沒有。既然如此,為何要搭上自己的婚姻大事,演這么一出戲?”
“本宮……”
秦雪櫻萬分猶豫,似乎有天大的隱情卻不知如何啟齒。
“罷了,將兩位平白無故拖下水,理應言無不盡才是。”
“微微說得沒錯,雪櫻確實對司塵大人無半分男女之情,確切地說,本宮不可能對任何一個男子生情。”
“雪櫻喜歡女子。”
也就是沒喝茶,不然宋微塵準能噴一桌子,怎么個意思?秦雪櫻是……?我勒個大去!
相比宋微塵的吃驚,反倒是墨汀風淡然得多,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很久之前寐界有位府尹愛上了一個木制雕像,非要與那雕像成親,鬧得宗族嘩然,只當是中了邪祟,請了所有能請到的高人去看過也沒有效果。
最后實在無法,托盡了關系拜請墨汀風前去,他去仔細看了,確實沒有精怪作祟也沒有邪靈附身,就是一種純然的戀物癖。
那府尹的一句話墨汀風現在還記得,
“我當然知道她只是一個木雕,可只有跟她單獨相處時,我才覺得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反之日常種種,皆是行尸走肉。”
人心本就可生萬物、可納百川,既然可以異性相吸,怎么就不能異類相引呢?
墨汀風聽明白了秦雪櫻的動機。
“所以你想拿墨某做幌子?篤定我深愛微微不會碰你,如此你既能得司塵夫人之名,又不必行司塵夫人之實,長公主,算盤打得不錯。”
墨汀風言辭不無刻薄,看著秦雪櫻的目光更加冷漠。
“你可曾考慮過半分微微與我的感受?”
……
“風哥,微微,我真的很抱歉。”
“只是,無論兩位是否相信,雪櫻斷然不會讓此事走到成婚的地步。”
“本來從司塵府回去后雪櫻就打算跟父君言明,我無意司塵大人。”
“但……發生了意外。”
“半年后天尊要為少尊選妃,畢竟是上界儲君的頭次選妃,陣仗極大,司塵大人定然早有耳聞。只是大人不知道,若雪櫻不傳出姻信,此次選妃必定躲不掉——寐界境主的嫡女,若尚未婚配,按律至少是個側妃。”
秦雪櫻再次躬身拜了下去,
“雪櫻確實自私,但別無它法,我能自救的只有父君給司塵大人指婚這一個機會。”
“半年之后,待選妃大典結束,雪櫻必定稟明父君,主動取消這樁婚事,還兩位清名。”
“求兩位幫幫雪櫻!”
看秦雪櫻匍匐跪拜在地,久久不起,宋微塵一時唏噓,堂堂寐界長公主,談及婚姻大事,卻也自己做不得半分主。
事情到此算是弄明白了,感情秦雪櫻一開始就沒有跟秦桓說實話,這才有了夜宴上指婚那出戲。
她根本就是有意把這場不存在的婚事鬧得人盡皆知。
也是,堂堂寐界長公主,喜歡的卻是“女子”,這個理由若非逼到此番境地,確實很難言明。
……
“還,你怎么還?”
“微微的清譽你如何還?難道你會昭告天下這一切是你秦雪櫻設的局,目的是為了不嫁給上界少尊?”
“長公主,是不是在你眼里,微微的名譽根本不重要,把本就屬于她的身份還給她,就算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