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山,是你說的這里靈氣充沛有益修行,今天不踏踏實實修煉滿四個時辰,宋護法絕對不會讓你回司塵府!”
回到司塵府已是子時,宋微塵剛上載魄舟就趴在他背上睡著了,墨汀風只好像背孩子似的把她背回聽風府。
還未近門,卻見門邊倚著一道瑩白的影子,雖是深夜雖在暗處,卻似月華普渡,照得人心微亮。
“你怎么來了?”
“可是查到了什么?”
墨汀風生怕驚醒背上小人兒,只用了心音相詢。
孤滄月沒說話,微微偏頭看向墨汀風背后小人兒,眼神軟了好幾度,
“怎么,難道沒查到什么,本君就不能來看她,同她說說話?”話雖如此,依舊是用心音回復。
墨汀風不置可否,兀自進府,將宋微塵小心翼翼安置在無晴居的床上——她這陣子又傷又累,加之許久未合眼,早已睡得深沉,饒是這般搬弄也絲毫沒有醒轉之意。
孤滄月也一路跟了進來,守在一邊看墨汀風事無巨細,卻始終沒有出聲相擾,一雙眼定定看著床上小人兒,似怎么也看不夠。
一切收拾停當,墨汀風走到門邊,卻見孤滄月沒有跟來——宋微塵現在可是自己媳婦兒,被前任往死里盯著看,他心里酸得厲害,
“還看?讓她好好睡一覺!你呼吸那般重,當心把她吵醒了!”
孤滄月嘴角一扯,微微側頭乜向墨汀風,
“你是什么身份?微微嫁給你了么?少拿那副口氣說話,本君說過了,絕不會放手,你沒資格命令本君任何。”
說歸說,孤滄月到底還是輕手輕腳跟著墨汀風到了他的書房。
兩人關上門,在聽風府院原本就有音障視障禁制的基礎上又單獨在書房加了一道音障禁制,無它,只是擔心兩人的說話聲會吵醒宋微塵。
“說說吧,你此行的收獲。”
墨汀風相信孤滄月深更半夜前來,絕不會只是為了看一眼宋微塵,他現在面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這般任性。
“織夢司暫時沒有查出人事異常,以防萬一,本君已經讓信得過的人低調監管了核心部屬。”
“不過……”
“本君倒是發現了一件可疑之事,此事,與玉衡君有關。”
聽見跟莊玉衡有關,墨汀風右眼一跳,不知為何,心中升起大不安,一時思緒飄飛——他不是去找景嵐了嗎,怎么也大半日沒動靜,莫不是發生了意外?
……要不要一會兒去趟司空府?不過莊玉衡肯定不在府上,要去找他嗎?可是微微怎么辦?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本君說話!”
孤滄月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墨汀風的不安。
“抱歉,是我不對,走神了。你發現了什么可疑之事?”
孤滄月表情嚴肅,也不再以本君自稱。
“記得我跟你提過的織夢司‘凈室’嗎?里面的夢芽只為仙貴皇權所用。”
“因為所涉之人矜貴,所以在每次夢芽回收后都會由凈室的專人做相應記錄,以防有歹人借助夢境行不軌之事。”
“我這次回去仔細翻閱了那些冊子,原是想看看自己的夢境是否有異,卻無意中發現玉衡君在千年前有三日的記錄是空白。”
“不是無夢之空,是記錄被人為清除了。”
……千年前?
墨汀風表情也變了,他已然猜到孤滄月還未說完的話。
“空白的三日里可是包含玉衡修煉墮魔那日?”
“不是。”
孤滄月搖頭,
“是他走火入魔的前三日。”
“……恐怕,莊玉衡昔日墮魔并非修煉走火,而是有人暗中所為。”
咔嚓!!隨著孤滄月話落,天上響起一道驚雷,震得窗棱吱呀作響,像是某種隱秘的藏在暗處的邪惡力量被人強行撕開了一道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