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境主目光灼灼看著自己,宋微塵硬著頭皮開口,一邊說廢話一邊想對策,
“聽雨與對弈、焚香、拾花、品茗、探幽、賞畫、撫琴、侯月、酌酒等并稱為十大雅事。”
“細密之雨叫‘廉纖’,潤物之雨叫‘靈澤’,久旱逢的是‘甘霖’,滂沱大雨謂之‘涷霳(doglog)’。”
“至于境主府這場雨,肯定是場及時雨,知道境主大人今夜高興多喝了兩杯酒,于是老天爺親自清杯漱盞,借著這雨霧氤氳,為您落雨煎茶。”
“哈哈哈,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巧嘴。”秦桓皮笑肉不笑,“白袍,當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雨者,愚也。”
“老天爺這是讓你大智若愚,有些事情,看破未必說破。”
“汀風說得對,簪簪心性耿直單純,你們還是少走動得好,別把她帶偏了。”
境主這是不高興了。
顯然秦桓并不相信宋微塵與孤滄月只是“好朋友”的說辭,最主要的是嫌她今夜話太多——拜她的歪招所賜,幾十個貴胄王孫,愣是沒讓花喆鏨挑出一個合眼的,倒顯得寐界無人。
對秦桓的這番敲打,墨汀風意外的沒有反駁,他本也不想宋微塵與花喆鏨交往過密,干脆借坡下驢,帶著宋微塵告退不提。
兩人剛要登上載魄舟,花喆鏨追來了,
“微微,抱歉,你幫我還讓你受委屈,花某心中有愧。”
“習慣了,不賴你。”
宋微塵撇了撇嘴,境主老登看她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快回去吧,不然你特意來找我這事兒傳到境主耳朵里,我又得挨罵。”
她轉身欲登船,手腕卻被花喆鏨攥住了。
“微微,我想認真再問一遍,萍水相逢,你……為什么幫我?
“這……”
宋微塵撓撓頭,這是非要我編個理由唄?
“因為……我想想啊,因為我想攀上鎮遠侯府的高枝?萬一哪天被司塵府開除了,我還可以仗著今天的事去找你混口飯吃?”
花喆鏨若有所思,看向宋微塵的眼神多了一層深意,
“好,你的恩,我記下了。”
……
“花將軍,男女有別。”
墨汀風盯著宋微塵被花喆鏨攥住的手腕,聲音和眼神一樣冷。術士定級試煉開賽在即,他千頭萬緒,實在不想這個節骨眼上還要防著后院起火。
花喆鏨放開宋微塵的手腕,靜靜看著墨汀風,突然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后者聽來,頗有些嘲諷和刺耳。
“司塵大人,花某愚鈍,聽不懂您的欲蓋彌彰。”
“對了,境主大人讓我轉告您,本屆術士定級試煉,他同意長公主以普通術士的身份參賽,請大人公允評審即可。”
“另外,花某會一同前往,作為本屆試煉的境主府代表觀禮。”
“還請司塵大人多多指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