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噬魂獸的牙,當日呂遲在三途川自戕之前,曾被此獸襲擊——屬下奉命整理撰錄呂遲案,在觸摸到他用于自戕的佩劍時看到了與此獸打斗的畫面,于是便尋了去,發現此物后,我沒有聲張,悄悄帶了回來。”
“通過這枚噬魂獸的牙齒,屬下又看到了零星幾個畫面……”蒙猛達明顯猶豫起來,似乎對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不確定。
“神女峰入口不遠處,這頭噬魂獸似乎在睡覺,突然它睜眼看到一只人類的手——一只左手,從袖口認得出是破怨師的制袍,隸屬于丁統領所管轄的灰袍陣營。”
“再看到的畫面,就是此獸在與呂遲打斗,它用牙咬他,卻似乎不是為了殺他,而是要讓他中噬,從而神志不清。”
“打斗中有個非常快而模糊的畫面,似乎在周圍還有一名破怨師,身著灰袍一閃而過,但速度太快,屬下根本看不清。”
“……鑒于以上看到的畫面,屬下認為呂遲之死絕非自戕,而是與這名灰袍破怨師有關。既然他到過神女峰,我就想悄悄潛進來找線索,但屬下也知道此地不日就要舉辦試煉大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想到用易容成呂遲的法子來探,只可惜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大人,屬下認為灰袍之中有內鬼,在行不軌之事。”
蒙猛達一口氣說完,頗有種如釋重負的暢快,此事憋在心頭多日,壓得他寢食難安。
“知道了,你且去,此事不要聲張。”
墨汀風將蒙猛達扶起,
“我答應你,此次在神女峰,定會揪出此人。”
洞內終于又復歸平靜,只剩他們三人。
“微微。”
墨汀風轉身去尋宋微塵,卻見她靠在孤滄月肩上閉目閤眼,似是睡過去了。
“沒能力保護微微就算了,連眼力勁兒都沒有,叫魂呢?”孤滄月一揚下巴,用心音懟墨汀風。
“微微?”
沒理會大鳥的心音,墨汀風眉頭一蹙,邊走近邊又喚了一聲。
“再叫本君把你舌頭剪了!”孤滄月還是用的心音,他生怕吵醒宋微塵。
“她不對勁!”
說話間墨汀風已經到了宋微塵身旁,只輕輕一攬,宋微塵便毫無抵抗地向后跌靠到了他懷里——哪是睡著,分明是已經昏迷。
“快,我護法!把你夢芽里的傀氣渡給微微!”
墨汀風急行陣法,將孤滄月和宋微塵兩人護在其中,約莫一柱香后,宋微塵懷里的馭傀漸漸泛起瑩潤的光澤,傀氣已然充盈八成。
又過了半柱香,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她醒了過來,周身暖融融,精力已然恢復。
“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見她醒來,墨汀風下意識靠近,宋微塵卻有些抗拒。
“我沒事了,你去忙吧,我們明晚下一個駐地見。”
“微微……”
“滄月,我們走。”
“好!”
大鳥美滋滋屁顛顛,跟在宋微塵身后像只聽話的小家雀。
“微微!”
墨汀風剛要追就被孤滄月放出的冰棱攔住了路,
“司塵大人,不必送了,阮家嫡女還等著你救命呢。”
“微微,等等。”
墨汀風絞盡腦汁想怎么留她,怎么能單獨跟她說上一會兒話,要是就這樣放小人兒慪著氣離開,身旁還跟著躍躍欲試的孤滄月……不,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必須搬救兵!
“微微,明日駐地路線曲折難辨,讓小別致出來認認路,免得走岔了。”
“不必,你告訴滄月就行,他認路。”
“不,我不放心,萬一夢芽受了傀氣干擾,他又再度發瘋怎么辦?不敢賭,還是小別致更讓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