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想。
但是,他目前還只是在想。
畢竟他在10章左右的時候就對老莫說過了,如你所見的,我不是醫生,并不是專業的。
是否在回血,沈筱冉腳部的損壞程度是否在減輕,他真的不能夠確定。
眼睛是有欺騙性的,百分之一的時候或許能夠明顯察覺,畢竟陳源對于這種尺度的把控很好,但千分之一,甚至說萬分之一呢
就像是日樹的時候,陳源感覺樹在掉血,實際上也只是基于一種破壞就會損傷的理解,在理性上如此判斷。
什么,試一下也沒事
那萬一是自己看錯了,實際上是在順向損壞,然后自己繼續提升進度,那沈筱冉腿就要廢了
得慎重。
當然,陳源在很認真的觀察對方按摩的手法,畢竟是頂級的醫療機構,能把那個小富哥從完全癱瘓修復到基本上雙腿站立,在輔助下能走的程度,就說明方法沒錯。
她們目前所作的,都是對沈筱冉全損雙腿的修復。
陳源他一直在看我
躺在醫療專業躺椅的沈筱冉,注意到了陳源非常認真的視線。
而她這時,好像也沒有那么難為情了。
回過頭,看著這位給自己按摩的朱醫生,又看了眼使用復健器材行走的那個男孩,她問道“朱醫生,他是什么時候能站起來的”
“這個嘛半年之前。”朱醫生看了眼后,向沈筱冉說道。
“站起來之后,就半年的時間,就到了這種程度嗎”
“我舉個例子,如果一個自行車,它一直不騎,會怎么樣”醫生突然說。
“會被放在儲物間里。”
“啊不,我不是問它的處置方法。”
這小孩的腦回路太奇怪,朱醫生干脆說道“它會生銹,鏈條轉輪的油會干,然后就騎不了。同樣的,放在人體上,也一樣適用。身體的血液,如果長期不流通,身體的骨骼,如果經常不活動,那么肌肉就會萎縮。這也是為什么,醫生都提倡運動,不建議久坐。”
“職業病的由來就是如此啊。”媽媽附和道。
之前她做女性美容的時候,腰椎就跟斷了似的,每天晚上都在疼。
這兩年當全職主婦后,腰椎是好了點,但因為長期低頭洗碗,做飯,打掃衛生,頸椎又開始疼了起來。
總之,道理人都懂。
但條件實在是不允許。
“所以說,只要能夠站起來了。你就會更多的使用身體,增強機能,然后,就會有一個非常正向的趨勢。”朱醫生揉了揉沈筱冉的臉蛋,笑著說,“總之,只要樂觀的向上,總會有好的一天。”
“這個我是相信但醫生你是不是用捏完腳的手摸我臉”
“來,這次換只腳。”
醫生開始均衡的,又去給另外一只腳按摩,同時提醒說“伱拇指不是能動么,可以盡量試試多動一下,看到自己的極限,到底是不是比先前有進步了。”
實際上,進步很小,基本上肉眼無法察覺。
復健本來就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而她這樣說,一方面是鼓勵。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這家人能堅持治療。
那位小男孩的例子,就能夠說明,是看得到成效的。
再說的那啥一點,自私一些,這也跟自己的提成有很大關聯。
她這么高的學歷來私立醫院工作,不圖權,不圖穩定,自然是圖錢了。
不過她也不是庸醫,賺錢的同時,她也想盡可能快的讓她有所好轉。
“嗯嗯。”
沈筱冉看著自己的腳指頭,努力的發力。然后,便見到它們微微活動。雖然不如手指那般靈活,但也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有所反饋了。
在最開始的時候,整個下半身幾乎沒有知覺。
所以經常出現了什么割傷,燙傷,她都是事后才發現。
這點一般人或許會覺得離譜,但要是有這種情況的人就會知道,當熱水往你腿上灑,甚至連水滴的壓強都察覺不到的人,會經常性的受一些無名之傷。
畢竟都不屬于自己,又怎會知道呢
對于她這樣的人來說,感受到疼痛是奢求。
雙腳腳踝大概總共按摩了三十多分鐘后,醫生給沈筱冉雙腿穿上了促進靜脈回流、減少血液淤滯的卡其色彈性襪。然后,雙手托著她的腋下,跟另外一名抱著她身體的護士一起,將她送到一個助行器上,鼓勵的說道“試試抬腳。”
雙手扶在助行器上,幾乎全在用上半身力量將自己支撐的沈筱冉,緊咬著牙齒,試圖把右腳抬起來,但脖子上的筋都微微凸出,臉蛋發紅,也難以做到。
于是,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抬不起來。”
“不用道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