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在方清源送出了上百只變異鼠獸后,他的神魂終于在前方的黑土中心,感應到了自己留下的信號。
隔著厚重的黑土,還有那未知殘留的陣法,方清源認真的感受著那點微弱的,根植在變異鼠獸身上,自己留下的印記,頓時眉心舒展開來。
白骨牢籠里,許玄青的尸骨倒伏一旁,如今他的身軀上干枯的全無一點水分,一張皺紋橫生的老年臉龐上,流漏出濃濃的不甘心。
許玄青死了,死于在第二本命天賦盛開之際,在這種關鍵時刻,許玄青想反制那鬼修,但從始到終他都沒有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這處白骨牢籠里的每一寸空間,都布滿了這鬼修布置下陣法。
在囚禁的六十年中,這骨牢中,早已被那鬼修給納入自己的領域之內,是的,在如此漫長且不能修行的歲月里,這個鬼修已經摸到了元嬰的境界,那就是領域。
這就是鬼修自悟的白骨冢,在受制于人,境界還相差巨大的情況下,許玄青如何能有幸理,目前他唯一所留的痕跡,就是那一朵盛開的金蓮了。
這是一朵仿若純金打造的蓮花,此刻正手持在那鬼修之中,這鬼修慎重的將這朵金蓮放在身前,那艱難透過白骨囚籠涌進來的一堆黑土之中,半日之后,這金蓮的最中央花心處,才緩緩凝聚出一點金色的甘露來。
見到這滴金色甘露,鬼修干枯到極點的臉龐上,涌現出貪婪,他迫不及待的將金蓮拿起,高高舉到臉前,往下傾倒。
當那滴金色甘露落入鬼修的口中時,六十年不曾感受的靈氣,開始滋潤他的軀體,頓時,一聲嗚咽響起,隨后便是放肆的大笑。
“我成了,成了火中栽金蓮,為誰辛苦為誰忙,不枉我陪你演這么久的戲,將本命天賦化為實體,可真是消耗了我不少資源,但一切都是值得的,這個囚籠,已經要困不住我了。”
在方圓一丈的白骨囚籠中,鬼修笑得肆無忌憚,他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六十年不見天日,也沒有人與之交流,本以為一輩子就要這么凄慘落幕,沒想到最后時刻,上天又給他了一次機會。
為此,不管是許玄青還是什么人,都要化作他的資糧,成就他的偉業。
就在鬼修開懷大笑之際,一只模樣兇惡的變異老鼠,突兀的現身在這狹小的白骨牢籠里,與這發笑的鬼修,四目相對。
“真是難纏的陣法,好像是專注于虛空構造方面的,可恨我陣法不精,若不然還能在這先古陣法中,收獲些有用的知識。”
黑土之外,方清源前前后后的忙活著,他一邊心中碎碎念,一邊努力定位那只活著的變異鼠獸。
這個時候,金寶也被方清源從仙府中抓了出來幫忙,只是金寶此刻的肚子圓滾滾的,也不知道剛剛吃了什么。
因為有著那處殘留的陣法,方清源想從最外圍的黑土一路挖進去的念頭行不通了,作為當年封禁墨蛟遺留的陣法,在黑土最中心的位置,一些陣法的功能還在發揮著作用。
方清源之前挖著挖著,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另外一側,這種情況好幾次后,他就知道,自己對于最里頭的黑土,根本挖不進去。
難怪那鬼修被困死在里頭,作為用于封禁墨蛟殘留物質的陣法,不管是方清源還是那鬼修,都毫無辦法。
難道要像那變異鼠獸一樣,通過這空間罅隙進去嗎
對于這一條門路,方清源難得的遲疑了,他本能的不想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