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前輩,外邊有人前來拜訪。”
洞府外輪值的金丹修士,將一份拜帖送入方清源的洞府中,方清源打開一看,上方赫然寫著周家。
方清源沉吟一聲,出聲道:
“稍待,我這就去。”
周家能進入這個地方,應該是得到田嘗的授意,不然在田嘗的府邸,即使周家,沒有田嘗的同意,也休想進來。
這也是田嘗對方清源的保護,還有背書,田嘗對外界的信號表示,方清源這個人,他看重了。
那這么看來,周家此行就不是興師問罪的,預想中的,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種戲碼,也根本不會上演。
方清源整理自己的思緒,心神沉入仙府,只見得金寶昏睡,玄黎劍沉眠,他無奈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這里的四階靜室,一個頭發花白的元嬰老修,正在靜靜等候。
這位老修面容紅潤,皮膚如嬰兒般細膩,相貌祥和,只是須發皆白,即使在元嬰境界中,這也是屬于末年的姿態。
“老朽周侗,見過方小友,此行正是為了不孝子弟與小友之前的誤會而來。”
周侗的態度很謙和,絲毫看不到作為執掌齊云一方的霸氣,也沒有因為周家失了臉面,而該有的怒意,他就像是隔壁慈祥的老者,笑瞇瞇的看著方清源。
對此,方清源也不拿大,周侗乃是庶務峰輪值主事之一,在齊云的地位,除了那些化神修士外,他能排在前十。
而且以周侗的年紀,他是與楚震同時期的人物,壽元也快要走到盡頭,當年楚震能在臨死前悍然帶走高廣盛,那周侗要是動了心思,自己的小命,那真是說沒就沒啊。
“晚輩方清源見過周老前輩,些許誤會,不值得周老前輩親至,晚輩應該登門,只是承蒙田老祖看重,讓晚輩在此養傷,一時竟不得行,還請周老前輩見諒則個。”
方清源連消帶打,將周侗先架住,周侗深深看了方清源一眼,直言道:
“果然后生可畏,當我得知你竟然傷了朝先這孩子時,我就對你充滿了好奇,如今一見,他敗的不冤。”
方清源連道惶恐,兩人幾句話之間,便對對方有了大概的認知。
“方小友,這件事是我周家做得不對,朝先這孩子自幼順風順水慣了,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子,吃這一次虧也好,省得日后栽更大的跟頭。”
“是晚輩的不是,一時失手,傷了周道友,若是周老前輩允許,晚輩愿意去探望周道友,以作賠禮。”
方清源將自己姿態放得很低,他知道此時不是得理不讓人的時候,而且對于周侗,拿出晚輩金丹修士的姿態,這會更具有殺傷力。
伱辛苦培養出的麒麟兒,被我一個金丹打敗,怎么還有臉讓我去探望,而且元嬰修士打金丹,還打輸了,每當我提及一次,你們周家的臉皮就要被踩在地上一次。
果然,以周侗的城府,見方清源老是提此事,他面皮微沉,方清源見狀,便識趣的閉嘴。
“我已經罰他面壁苦修百年,用來反省自己的錯處,這只是對他自己的懲罰,而方小友,你可盡管開口,只要我們周家能做到就絕不推辭,這是對你的補償。”
見周侗真的要賠禮,方清源這才相信,周侗想低調處理這事,本來自己與周家就沒有多少利益沖突,談不上生死大仇,周朝先也不過是過來教訓自己,警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