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厚義道∶「談不上自在吧」在他看來,這群魚養得再好,它們也只能生活在這小小的魚池之中,世間萬物無不向往自由,魚也不會例外。
許長善猜到了顧厚義想說什么,淡然道∶「其實世間萬物誰又能談得上真正的自由呢,我這一生的多半時間都在經營回春堂,這回春堂就是我的魚池,當初你想我離開舊址,其實我離開就可以獲得自由,最后我雖然離開,可是已經習慣了這方天地,于是又做了一個新的魚池將自己困住。」
顧
厚義啞然失笑,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所有的青春和熱情都消耗在長興,離開長興之后,自己完全可以放開一切,享受難得的自由,可是他卻選擇前往康健,說得是發揮余熱,可真正的原因呢還是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享受管理和權力。
顧厚義道∶「許先生擔心受到制度的約束嗎」
許長善搖了搖頭「只要活在世上,每個人都得受到約束,我只是忽然覺得,那種地方不適合我,多認識一個朋友就多一分生離死別的憂傷,我時日無多,不想平添傷感。」
顧厚義點了點頭,明白了許長善心中所想,他也不想強人所難,微笑道∶「先生如果改變了主意,可隨時跟我聯系,只要我在康健一日,就隨時歡迎先生到來。」
許長善感謝顧厚義對自己的看重,將他送出門外。
許長善轉身剛剛走入回春堂,身后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許先生在嗎」
許長善從聲音中聽出來人是昨天偶遇的喬老,慌忙迎了出去。
喬老果真是來給他送中藥的,昨天送許長善爺孫倆回家的時候發生了剮蹭事故,結果許長善的半袋中藥落在了他的車內,今天喬老專程給送來。
許長善道「喬老,您怎么還專程跑一趟。」喬老笑道「你是中醫,那些藥材是為了治病救人,怕耽誤你用啊。」
許長善從司機小武手中接過中藥,邀請喬老一起去后院飲茶。
喬老也沒什么事情,讓小武先去外面等他。喬老對許長善這個小花園也頗感興趣,有些植物他并不認得,特地請教了一下,這才搞清許長善小小的院子里栽種了不少的藥材。
喬老閑暇的時候也喜歡擺弄盆景,兩人交流了一下心得,頗為投契。
許長善問喬老喜歡喝什么茶。
喬老表示喝點熟普,許長善這里剛好有孫子給他的顯洪茶廠出產的熟普,燒水泡茶。
喬老看了一眼茶葉的包裝,笑道∶「你這茶是從哪里買的」
許長善道「喬老過去喝過」
喬老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沒見到市面上有賣的,所以我才感到好奇。」
許長善道「這茶是我孫子孝敬我的,是他在巍山島開農場的朋友送的。」
喬老目光一亮「巍山島你說得是巍山湖里的那個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