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一個人來到書房門前,門沒關,留著一條縫,張松敲了敲門,得到應允之后,方才推門進去。
張松進入書房之后反手關上房門,一系列的動作如行云流水,早已形成了肌肉記憶。
周書記坐在那里,望著張松的一舉一動,仿佛回到了過去,時過境遷,他們的關系發生了變化,位置發生了變化,可過去的時光是無法改變的。
張松小心地來到了周書記面前,恭敬道:“周書記好。”
周書記點了點頭:“你想見我自己過來嘛,為什么還要通過小許?”
張松心說,如果不是通過許純良這個橋梁,我哪有機會見到你?嘴上可不敢這樣說,用更加恭敬的語氣道:“我和您現在的秘書不熟。”
這句話一語雙關,表示出自己現在處境的無奈,想見周書記必須要先過他秘書那一關,曾幾何時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如此疏離生分。
周書記本想說你可以打電話給我,不過他馬上又想起張松的確打過,他沒接。
張松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恭敬道:“有些事情還是當面向您匯報的好,電話里說不方便。”
周書記對他的這句話表示滿意,輕聲道:“坐吧,沒必要那么拘束。”
張松這才在一旁的方凳上坐下,雖然房間里有椅子,但是距離周書記有些遠,好像也不是為他準備的,這小方凳應該是搬來不久,估計是給他的位子。
這樣的季節,小方凳不冷但是很硬。
張松坐下后,兩只手放在大腿上,身體向前探伸著,一副聆聽領導教誨的樣子。
周書記道:“有什么話,說吧。”
張松道:“周書記,我來這里并不是想為自己分辯什么,也不是想您給我幫忙,我有幾句肺腑之言想當面對您說。”
周書記微笑道:“清者自清,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幫,你有這樣的覺悟,我很欣慰。”
張松道:“耿文俊被雙規了。”說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周書記的反應。
周書記的表情古井不波,仿佛這件事跟他毫無關系。
張松咽了口唾沫,他繼續將幾名遭遇調查的干部一一說了出來,這次沒有去看周書記的表情,雖然沒有看,但是張松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從四面八方向自己包繞而來,不知是真有這種壓力,還是他內心產生的反應,張松甚至有些呼吸困難,不過他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
張松說完之后,周書記并沒有馬上開口說話,書房內突然靜了下去,這種沉寂的氣氛讓張松越發緊張,過了一會兒,他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開始感到口感咽痛,他很想喝一杯水,但是面前并沒有。
“接著說!”周書記終于開口說話了。
張松道:“我感覺……”后半句話被他自己吞了回去,因為他意識到自己說得已經夠多,以周書記的修為,肯定能明白自己在表達什么。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