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本來擔心蘇晴的身體,可看到蘇晴如魚兒般在水下潛游,方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為了避免被對方發現行蹤,兩人潛游出很長一段時間方才浮出水面,許純良回望那艘渡輪已經距離很遠,夜幕降臨,空中直升機仍然在湖面上盤旋尋找。
蘇晴拍了拍他的肩頭,指著東南方向的蘆葦蕩,距離他們只剩下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許純良點了點頭,兩人再度下潛,浮出之時已經來到密密匝匝的蘆葦蕩中,利用蘆葦蕩可以很好的掩飾他們身形。
在蘆葦蕩內走到水齊腰深的地方,看到一艘廢棄的小船,許純良將蘇天宇的尸體放在小船之上。
蘇晴紅著眼圈望著父親蒼白的遺容,一時之間百感交集,想不到父親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告別自己,更想不到自己突然就從一個眾人矚目的女主播變成了被追擊的嫌犯。
許純良抬頭向上望去,那架直升機仍然在渡輪附近的水域盤旋,估計是沒有想到他們會逃得這么快這么遠。
蘇晴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許純良搖了搖頭,她沒有罪,如果硬要說有罪,那么原因只有一個,她是蘇天宇的女兒。
許純良低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要盡快換個地方。”
蘇晴道:“一輩子就這樣東躲西藏嗎?我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許純良道:“很多時候是沒道理可講的。”他的目光落在蘇天宇的遺體上,雖然他將蘇天宇的遺體帶到了這里,可是繼續帶著蘇天宇的遺體逃走也是很不現實的。
蘇晴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層:“就把我爸留在這里,燒了這蘆葦蕩。”
許純良點了點頭,讓蘇天宇永眠于此不失為目前最好的選擇。
他從身上找出一顆烈火彈,告訴蘇晴道:“這是烈火彈,可焚金石。”
蘇晴抿了抿嘴唇,俯身在父親冰冷的額頭上吻了一記,父親已經離開了人世,她不可感情用事再連累許純良。
又一架直升機出現在渡輪的上方,馮明君坐在直升機內,臉上不見一絲笑容,內心中倍感煎熬,腦海中許純良的影子始終揮抹不去,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面對。
現在的許純良究竟是她的兒子還是奪去她兒子性命的仇人?
月光如水將馮明君的面孔照得慘白一片,此時劉海余向她匯報最新情況,目前仍未發現許純良和蘇晴的蹤影。
馮明君冷哼了一聲,她才不相信他們帶著一具尸體能走多遠,正準備下令擴大搜索范圍的時候,飛行員忽然指向下方道:“那里起火了。”
馮明君其實也留意到了下方湖面上的火光,雖然距離很遠,但是黑夜中的火光格外顯眼,火借風勢,火焰在湖面上迅速擴展開來,她可以斷定那里應該是一片蘆葦蕩,她認為這把火肯定和許純良有關,而且很可能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