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平覺得奇怪,在天子腳下,管你什么潑皮無賴,隨便來一支正規的部隊,都能把這些人給掃平了。
“這個老兒便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曉,近來城南反倒變本加厲了,聽說還有一伙亂黨混了進來,估計朝廷很快就要整頓了。”
老漢對大乾王朝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這樣一個統治了五百年的王朝,在普通百姓眼中一直都是權威的象征。
邱平也沒有多問,他也只是閑得無聊,這才跟老漢說了幾句。
至于凡人之間的廝殺爭斗,他卻是一概不想理會的。
“咦這水下怎么有動靜”
小泥鰍看向水底,他哪怕神念沒有釋放,也依然透過了黑沉沉的水面,看到了水下潛伏著的三十多道身影。
“許是什么大魚”
老漢不知道邱平在說些什么,但灞河因為不許捕撈,里面生活的魚蝦都大得很。
“嗖。”
在說話之間,一道鉤索竟直接從水底飛出,五根鐵爪死死勾在船舷之上。
“嗖嗖嗖。”
下一刻,數十道鉤索幾乎同時飛出,一并落到船身之上。
隨著繩索繃緊,一道道黑色的身影飛起,他們的腳掌只是在水面一踏,身形便騰空而起。
很明顯,這些人都是兵武修行者,雖然大部分人不過相當于祖竅級別,但為首一人,周身血氣升騰,竟直逼圣胎之境。
“轟。”
他們圍繞著樓船,各自拍出一掌,堅固的木制樓船直接爆開,化作了無數木屑向著四周飛舞。
船上發出一陣陣尖叫之聲,無數桌椅被碰倒以及慘叫的聲音傳來。
“邱平,咱們要不要救人啊。”
顧小宛到底是正義感爆棚,她眼看著船中的亂象,便小聲與邱平說道。
“你我二人并不屬于帝京神道的一員,一旦施展攻擊術法,神道第一件事就是把伱擒拿。”邱平搖了搖頭。
他的官位比顧小宛高,自然也知曉一些潛規則。
在他們一進入帝京的時候,便有日夜游神和諸多土地對他們盯梢,偶爾施展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法術倒無所謂,但若是要出手摻和到人間的廝殺中,那只能說是找死了。
“景興懷,你勾結暴君,對下肆意欺凌壓榨,今日我等彰義軍便要取了你的狗命”
在灞水之上,一道沙啞的時候聲音響起,哪怕在遙遠的岸上,都能隱約聽到他的呼喝聲音。
“景興懷”
邱平微微一怔,世界還真是小啊,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當年那個窮酸秀才。
不過,如今窮酸秀才卻是發跡了。
不僅高中青州解元,還成了探花郎,受到了朝廷的賞識。
但聽這個人的意思,似乎這幾年景興懷變成了一個大奸臣,這么多人要殺之而后快。
“可惜了。”
邱平嘆了一口氣,當年他與景興懷信口說了些現代的制度以及一些古詩詞,二人也算是有些香火緣分。
只是時隔數年,二人也都各自遭遇了無數事情。
“一幫蠅營狗茍的守尸犬,也好意思稱義”
在那樓船被擊碎的房間內,一個面容普通,但眉如刀削,雙目沉沉的青年站在原處。
雖然樣貌沒怎么變化,但比起之前那窮酸的讀書人,景興懷已經蘊養出了沉穩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