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平看到這座廟宇,卻陡然間發作。
杜宇和蛟元在一旁微微一怔,這是哪門子的話。從來只有在上官的廟宇中侍立下官之相,可沒有在下官廟中放上官的道理啊。
就比如邱平的專屬灞水河伯廟,廟中供奉肯定以他為主,只要他愿意,他甚至能把他手下所有神靈的塑像都放進去。
但他如果放了明靈王的像,就很難辦了。
把明靈王的塑像放得比他的像小,這不合規矩。但如果明靈王的像比他的大,那還叫河伯廟嘛,還不如直接叫都城隍廟呢。
“去給我把聶向濤的塑像挪到一旁,擺上我的像,杜宇,你去辦。”
邱平指著那廟宇,開口說道。
杜宇心中雖然無語,但卻也知道這位上官的脾氣,便只得硬著頭皮上前。
他伸手一點,正要挪動塑像,但整個神廟中,卻升起一股反擊的力量。
“大膽”
邱平身形不動,調動灞水河伯的權柄,直接封閉了廟宇的反擊力量。
杜宇繼續運轉法力,將那尊將軍的塑像挪移了一個身位,讓開了空間。
“何人敢擅動神道之廟”
就在此時,一道爆喝的聲音傳來,洵水忽而升起,卻看見一尊面容黑粗,身形胖大的漢子從水下出現,其身后跟隨著上百差役,一應文書,甚至還有人舉起旗幟搖晃,倒是聲勢頗為浩大。
杜宇后背出汗,要說起來,他跟這聶向濤還算是一系的。
他們都是朝廷的官員死后封神,他們這一派的人天然就抱團,如今在神道內部的聲勢不弱。
神位最高者,可達三品。
過去他與聶向濤的關系也不錯,沒想到今日要鬧到撕破臉的地步。
“繼續。”
邱平看也沒有看這幫人一眼,只是平靜對著杜宇說道。
“河伯,為何要毀我祭祀”
聶向濤上前一步,虎目圓睜,大聲地喝問道。
他上次來拜見邱平的時候,姍姍來遲后,從頭到尾就沒怎么說話。
邱平還以為他不善言辭,沒想到這人說起話來還是頗為厲害。
開口就說自己在毀他的祭祀,直接將此事定性。
在神道之中,毀人祭祀那簡直比殺父之仇還狠,哪怕你是上官,一旦被扣上這頂帽子,也是會遭人質疑的。
“杜宇,你繼續啊,還傻站著干什么”
邱平看到杜宇停手,便繼續催促道。
杜宇沒辦法,在將聶向濤的神像移開之后,便施展神通,從水下挖掘出河泥,塑造出邱平的塑像,放在廟宇中間。
邱平的塑像比聶向濤的大一點,如此一看,雖然這神廟中寫著的依然是聶向濤的名字,但卻好似是邱平的廟宇一般。
“這才對嘛,我一路走來,卻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漕運乃是我來管理,我之神名不應該叫灞水河伯,應該叫督管天下漕運總司大元帥。”
“但偏偏卻沒有看到一座我之廟宇,無地供奉我之香火,無人念誦我的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