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督管天下漕運總司大元帥神名的傳播,幾乎每一艘船上都請有邱平的塑像或者神像。漕運重新恢復了暢通。
原本許多觀望的小門小戶,但因為貨物積壓,不敢拖延,哪怕有鈔關盤剝,他們也咬牙認了。
就算來回賺得微末,也好過這批貨物砸在手里。
“這新任河伯到底在搞什么鬼這外界怨礙之氣嚇人,我幾乎都不敢脫離水府。”
“他莫不是想拖著我等同歸于盡。”
在洵水水府之中,一身披甲胄,面目粗豪之人言語中頗多惱意。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這洵水同知聶向濤。
諢號翻江鎮平大將軍。
自打邱平來了此處后,到處傳播其神名,又大肆干涉人間之事,引得整個漕運體系都震動莫名。
雖然說壓力的大頭都在邱平那兒,但他們這些人,畢竟享受供奉,哪里又有安穩
他們一睜眼,便瞧見外界洶涌而來的怨氣和生靈雜念,著實讓他們膽戰心驚。
眾人忖度,那邱平頂著最多的怨氣,怕不是早就被生靈雜念侵襲,不然怎么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
“報”
“啟稟將軍,安泗湖水匪沿著水道進入洵水,正欲劫掠商戶。然河伯河伯施展神通,使得群匪無法靠近商戶船只。”
“群匪無法,便去沖擊鈔關。”
“如今多處鈔關告破,官員出走,差役奔逃,一片混亂。”
就在此時,外界出來急報。
聽聞此言,聶向濤卻猶如遭遇雷劈,整個人心神恍然。
旋即他的內心滿是悲憤,這邱平是真的要把他們全部都害死啊,你這胡搞亂搞,竟然蓄意引導眾匪去沖擊鈔關,這是想把朝廷也拉進這個漩渦啊。
“快快與我準備鞍馬,我要去帝京我要去上稟天聽”
聶向濤再也忍不住了,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決計不能在此坐以待斃。
他就不信了,整個神道還沒人能管得了此子
“轟。”
在替天盟水匪沖擊鈔關的那一刻,邱平周身的神火劇烈震蕩,他仿佛置身于一件鐵皮屋中,能感受到外界狂風暴雨的劇烈聲響。
對于神道來說,此事一牽扯到朝廷,事態便會嚴重數倍。
但是,無論外界的風雨如何洶涌,這間薄薄的鐵皮屋,卻始終巋然不動。
畢竟邱平并未直接參與進此事,以神火之能,還能撐得住。
邱平暗暗給神火點了個贊,不枉自己把另一個世界的創世神都干死了,才取回來一朵火焰。
他恬不知恥,給一尊只能勉強算是天仙的神靈扣上了創世神的帽子。
雖然這么說也沒錯。
邱平的目光猶如閃電,仿佛一下子跨越重重空間,落到了海平府河段的鈔關之處。
因為漕河上往來船只盡數有邱平庇佑,那些水匪傷害不得,他們在情急之下,便對朝廷的鈔關出手了。
鈔關按制應有百十人,但地方上卻吃空餉嚴重,上下戰斗力嚴重不足。
面對如狼似虎的水匪,只是頃刻間就被攻破。
但要說鈔關內有多少財貨,卻是未必。